会估计还得一会儿。”
梁鉴秋略一思索,点头:“行。”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等两个人上楼回到办公室是,封鸢却已经回来了,而且似乎还是先他们一步刚回来,正在放下手中的笔记本。
梁总随口问:“这就回来了,会开得怎么样?”
封鸢就手里的本子往桌上一甩:“我就说他们这个会开不成,连网都没有,数据根本传输不过来,拿个U盘在那鼓捣来鼓捣去半天也搞不明白,浪费我的时间——诶,梁老师?”
封鸢看清楚梁总身后人影的面容后惊讶了一瞬:“您怎么来了。”
“我刚要给你说,”小诗插话道,“刚才前台上来说,有个人在一楼找你来着。”
封鸢微微挑眉,心中疑惑梁鉴秋为什么忽然来找自己,而就在这时,梁总让开过道,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对梁鉴秋道:“二舅,来坐,给你介绍一下我同事,我们部门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这是封鸢。你已经认识了。”
听到梁总对梁鉴秋的称呼,封鸢也有些诧异地瞪大眼睛,而不等梁总继续介绍,梁鉴秋的目光便已经落在了顾苏白和小诗的脸上,看着这两张年轻的面孔,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顾苏白他今天早上刚见过,而且还是见过两次,周林溪的办公室见过一次,无限游戏副本里又见过一次,第二次见时,这个看似腼腆的青年正用炸弹炸开了一只五六米长的怪兽恐蜥的脑袋,而他据说还是上次白夜信徒和放逐者入侵现实维度的亲历者,一个经历丰富到连他这个调查员听了都要为之感叹的年轻人。
而另外一个女孩子,他也再熟悉不过,这正是他的老友,神秘事务局副局长陈翎和的宝贝女儿,老陈当年的实力比他尤高一筹,五级觉醒者的直系血亲后代又能弱到哪里去?虽然这姑娘现在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她身上埋藏着什么秘密,梁鉴秋就算不是非常清楚,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
还有封鸢。
一个部门四个人,除了领导之外,竟然没一个省油的灯。
梁鉴秋神情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外甥,梁总犹自疑惑:“怎么了?”
梁鉴秋沉默半晌,开口道:“梁同,没想到,你是个要干大事的料……”!
果然……梁鉴秋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便随着稀稀拉拉的乘客离开了车厢,地铁工作人员建议乘客暂时在地铁站等待一会,应急管理局大概会派车来送他们离开,梁鉴秋大概估算了一下这里距离封鸢公司的位置,不算远,于是便再度冲进了大雨之中。
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车辆倒是有几辆,但无一不是在里面积水中缓慢前行,生怕在这能见度极低的雨幕里撞到什么东西,远望去都犹如涨潮时在水中爬行的乌龟。
才是下午的光景,天色却已经阴沉至极,而道路两旁路灯却不知何时早已亮起,可是在这连绵雨幕之中却显得支离破碎,光亮一闪便被滔滔不绝的雨水冲刷而去,仿佛将死的萤火虫一般。
梁鉴秋在雨中艰难地行走,忽然,他的前方“砰”一声巨响,一辆中型卡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翻到在地,所幸车中司机机灵提前便从驾驶室跳了出来,可是这样一来,这条本就不宽阔的道路就被挡住了大半,模糊雨幕中传来司机的破口大骂声。
梁鉴秋遥遥看了眼路口,转身通过马路从另外一边绕行。他走到路边的时抬头看了一眼雨雾中天空,那翻滚的霾云竟然隐隐透出几分不详的暗红,他不及多想,加快了脚步。
一股猛烈的狂风席卷,他手中的伞背被吹翻,梁鉴秋也就顺势放开了伞的手柄,那黑色的伞随风而走,犹如一片飘零的花瓣,转瞬便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而那股骤然卷掠的狂风吹得他的身形竟然难以再前行寸步。
那种力量的“自阻挠”愈演愈烈了。
前方的雨幕冲击成一片流动的“幕墙”,对岸的世界一片模糊不清,而似乎被阻挡在了这边。
他的灵性竟然无端开始预警,似乎前方的迷雾中有极其可怕的东西,他不应该再前进分毫。
收藏家摘掉了眼镜,清明的眼瞳中似乎有星火般的碎光聚集,随即,他劈手将数道白光打了出去,周围的迷雾犹如被风搅动一般,逐渐凝聚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漩涡。
天边的暮云翻滚如浪,云隙之中又似有蒙昧的光亮透出,只是那光亮暗沉无比,犹如沉淀的血色,不过转瞬,又被雨幕遮蔽而去。
灵性预警大作,梁鉴秋一咬牙,冲进了水汽旋涡之中。
他觉得自己的躯体似乎变得沉重无比,仿佛他穿过的不是雨幕,而是一片凝厚黏腻的沼泽,又似乎有无数只手在身后拉扯着他,但是它们并非是为了促使他退后,而犹如是要将他撕扯得粉碎。
梁鉴秋迈出了极其艰难的一步。
他低头,眼看着自己的脚步正在寸寸后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浓郁的力量从他的精神体中弥漫而出,将他往前推了一把。
身后的拉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