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后又觉得这话很有歧义,像是耍流氓,她又补充解释道:“你这里信息素液淤积很厉害,我要给你做引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得脱裤子。”
盛嚣几乎是想也没想拒绝道:“不行!”
林一一“哦”了一声,然后摁着他二两下将裤子扒了。
她本来就是先礼后兵,问一句是出于礼貌,他不同意也无所谓,她会出手。
“你,你这家伙!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林一一其实也不是脸皮变厚了,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在意这些人的感受,盛嚣也是,陆星舟也是,她以前就是太尊重他们,所以他们才总是一而再再而二的蹬鼻子上脸。
对陆星舟她还能稍微温柔点,盛嚣一个alpha她讲什么武德?
林一一无视了他的控诉,将他试图把裤子穿回去的手给举起摁在了头顶。
“只是脱裤子,又不是全脱,这不剩了条内裤吗?又不是omega,至于这么大惊小怪,遮遮掩掩的吗?”
她不想跟他废话,只想要速战速决。
几乎是在林一一手碰上的瞬间,盛嚣就有了反应。
林一一神情愕然地看向盛嚣,后者咬着嘴唇,脸从上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羞愤欲死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
这么敏感?
她也不是第一次给盛嚣做信息素引导了,易感期的时候,甚至信息素暴走的时候也有,可没有哪一次有这样大的反应。
林一一感觉到他体内躁动异常,紊乱异常的信息素,指尖微动,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是陆星舟的信息素在作祟。准确来说是盛嚣和他的信息素的双重作用。
它们都需要她,都渴求着她。
林一一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了。
盛嚣大口大口喘着气,此时也顾不得羞耻不羞耻了,咬牙喑哑着声音告诫道:“你现在结束引导离开还来得及,不然要是之后我出了什么意外,我怕你钱没没拿到还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绝非危言耸听,也不是他为了所谓的自我惩罚,自我赎罪,让林一一离开的借口。
这是他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此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林一一要是成功引导还好,要是不成功,他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在双重信息素的排斥下崩溃。
不光如此,他更害怕他会失控。
在林一一的信息素下失控。
林一一自然也知道继续引导下去会很棘手,只是她现在实在进退两难。
已经是最后一步了,她也将信息素覆上去了,一旦她收手,他体内的两股信息素失去了她的安抚,会变得更加暴躁更加紊乱,盛嚣的身体会更快的崩溃。
“你,你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很恶心吗?哈?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看我可怜,或者突然意识到对我还是有那么点好感,不忍心放任我不管,对我不离不弃吧?”
盛嚣手撑着床,努力支撑着想要起身,却失败了,他有些自暴自弃又抬着下颌,虚张声势做着傲慢惹人嫌恶的姿态。
“可以啊,我乐意至极。毕竟谁叫我是个该死的同A恋,又该死的喜欢你呢。”
说着他还故意挺了挺胸,鼓鼓囊囊的胸膛即使隔着衣料其下的汹涌沟壑还是清晰可见。
林一一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在激怒她,让她离开。
说真的,她也的确很想离开。
可正如盛嚣所说,她还真的对他有那么点好感,没办法放任他作死不管。
有时候林一一也觉得自己很矛盾,冷漠的矛盾,又圣母的矛盾。
但凡盛嚣是个无关紧要的朋友,同事,或是陌生人,但凡他没有对她有过恩惠,但凡她是真的一丁点儿也没有对他有过感觉到话,不管他一会儿会不会身体崩溃,会不会腺体受损,未来以后行或不行,她都不会在意分毫。
她一定会在预料到风险后掉头就走。
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在意的人对她如何摇尾乞怜她都无动于衷,她在意的就算对方把她往外推让她滚她还是没办法视若无睹。
林一一不止一次懊恼自己这个坏毛病,所以她很难和人交心,很难和人建立羁绊就是害怕有一天被伤害,也害怕伤害别人。
就像现在,这把双刃剑刺向了盛嚣,也刺向了自己。
“盛嚣,我是该说你毒舌还是狡猾呢。”
林一一松开了束缚住盛嚣的手,往下,在他蓄意挑衅下覆上了起伏的胸膛。
苦艾酒的气息也覆了上去。
她没有在引导,而是在安抚,尽管动作并不温柔,强硬又不容反抗。
可这之间的本质却天差地别。
林一一垂眸,对上了青年错愕的眉眼。
“记得下次放狠话的时候别说喜欢我这种恶心人的话了。”
她嘴上说着“恶心”,面上却没有一点儿厌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