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知道那个“唆使”陆星舟上封闭环的渣A就是她的话,不知道会给刺激得再次假性发热也说不定。
于是林一一只能再次硬着头皮回答道:“不知道。”
怕男人再继续追问下去什么她不好回答的问题,还劝慰道:“爸,终归他已经把封闭环取出来了,也算是看清那个渣A的本质了,他日后会越来越好的,您别担心更别生气了,您身体刚好一点别又给气出问题来了。”
林父稍微顺了顺气,冷哼了一声:“也是,为了这么一个渣A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原以为这个话题能结束了,林一一可以好好吃顿饭了,谁知下一秒男人又冷不丁说道:“那小齐呢?”
“……什么?”
“什么什么?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问什么都是什么什么的,都不在状态。”
林父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解释道:“你到底是喜欢人家还是不喜欢人家?既然收了对方那么珍贵的东西做礼物,你不能这么一直吊着人家,总要给他个准话你说是吧?”
本来这种事情他想着林一一心里有数,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他发现她只收东西也没个回应没个表示,这才有点着急。
“你不会不知道他送你那东西是什么意思吧?”
林一一将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雕刻着山荷花的玉拿了出来,玉石剔透玲珑,触手生温,让她不禁想起少年细腻温润的肌肤。
这块玉她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还给他的,但是齐溯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一般,他红着眼睛说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反正他已经不是omega了。
这不是普通的礼物,那是每个omega初次分泌期会从长辈那里得到的,会印有自己信息素象征的初礼。
齐溯既是在赌气,也是在自厌。
那是他二次分化后唯一作为omega存在过的证明,他之所以把它送给她,不仅仅是将自己的过去送给她,更是在期许着之后有她的未来。
可是她拒绝了,她不要了,他也赌气的自暴自弃的不想要了,过去也好,未来也罢,他都不要了。
林一一最终也没有将它还回去,更不可能真的那么混账的随手将少年的满腔心意给扔了。
“……知道,但是我拒绝他了。”
“拒绝他了?那这东西……”
林一一紧紧攥着这块玉,似攥着心脏般难受,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我暂时帮他保管,直到他想要拿回去为止。”
林父这时候再看不出这其中另有隐情就太迟钝了,他想问林一一是真的不喜欢他才拒绝他的吗,还是两个人闹别扭了?
可话到了嘴边,他突然意识到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她们困扰的问题,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在性别,在一个是受信息素影响无法离开omega的alpha,另一个是没有腺体无法被标记的beta。
现实问题摆在面前,再喜欢也是很难长远的。
林父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之后的饭桌上父女俩都很安静,一言不发,一时之
间只能听到碗筷轻碰的声响。
好像她们刚才提起的是多么不值一提的话题,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人一般,没有在她们心中掀起一点波澜,就这样风轻云淡地揭过。
等到林父回卧室休息了,林一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洗了第三遍碗筷后,她沉默地盯着干净得可以照镜子的盘子许久。
要真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就好了。
她只是在林父面前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其下的波涛汹涌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一一现在很难受,也很烦躁。
这是以前的她不会有的,不,准确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一旦她有一点情绪失控或是信息素溢出的迹象,她都会下意识去控制,去压制。
但是现在她不会了。
情绪和欲望就像是泄洪的闸门,一旦打开了,是那样的汹涌澎湃,倾泻而出,她想要压抑都困难。
而她也不想压抑了。
林一一忍住了将手中盘子摔在地上的冲动,她将其轻轻放下,双手撑在流理台,骨节分明的大手因为烦躁而不自觉用力,手背的青色筋脉微微凸起,手臂的肌肉线条也紧绷着更加清晰。
许久,她终于有了动作。
她将手上的水渍在围裙上擦拭干净,走出厨房在茶几上拿起了手机,点进了好友列表的置顶私聊。
[在?]
那边的人几乎是秒回,不过和他殷勤的速度不同,回复的内容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号。
林一一也不介意对方怎么回自己,又发了一条消息。
很言简意赅的四个字。
[出来开/房。]!
要是他知道那个“唆使”陆星舟上封闭环的渣A就是她的话,不知道会给刺激得再次假性发热也说不定。
于是林一一只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