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皇上,总之这些都是我们应得的,娘娘还等着我们回去,我们就不在这里耽搁了,不然耽误了差事,娘娘要说我们啦,我们先走了。”
小才子跟香彤抬着装着冬炭的箩筐离开。
方建安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阴冷,过后又回头瞪崔公公一眼,最后才带着翠喜离开。
崔公公在内务府当差这么久,也已经被各位娘娘身边的奴才瞪习惯了,很快就不在意此事,他也不怕德妃娘娘生气,小才子说得对,这是皇上给密嫔娘娘的恩典,要过问就问皇上去,跟他们无关,他们这些奴才不过是奉令行事而已。
他继续忙活,月初是内务府最忙的时候。
方建安回到永和宫后忍不住跟自家娘娘说了这事。
“密嫔的冬炭比本宫多?”
“奴才只是见到冬炭,说不定还有别的东西,奴才没能见到,反正奴才见到密嫔身边的人领了很多东西,抱着一大摞,那内务府的崔公公对着密嫔的奴才样子可谄媚了,那巴结讨好的样子,
娘娘是没见着,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主子。”
是这个月比本宫多还是一直以来比本宫多??”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气得先回来禀告娘娘了,他们说是皇上给的恩典,奴才看他们领了不止四十斤冬炭,而且都是银丝炭。”
德妃知道内务府的奴才都是看背后的主子行事的,主子得宠,那奴才也得脸,方建安在内务府那边不得脸,便是内务府那帮奴才对她这个主子看低。
她好歹是宫妃,有两个阿哥,还有温宪,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宫嫔了,密嫔的儿子十五阿哥还常跟胤禵打架,上一次冰嬉时还打伤胤禵,这母子两都想踩到他们头上。
德妃手心攥紧,让方建安去查查看密嫔那边是不是每个月都多领份例,这宫里还是有规矩的,一个宫嫔越到宫妃头上去,她不信这事就没人管了。
惠嫔跟宜妃两人协理六宫,难不成就是这样协理的,位份不分,没有尊卑。
过两日,方建安说密嫔那里的份例都是按照宫嫔的份例领取记录的,在账册上并没有多领,可是方建安说他是亲眼所见密嫔身边的奴才领了至少四十斤冬炭,而且都是上等的银丝炭。
德妃心想难不成是内务府那帮人故意写错数目,还是密嫔连同内务府的人私自挪动,私吞份例,故意造假,她忍不住去找宜妃,跟宜妃说起这事。
“你是过目六宫账册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密嫔那边多领了份例,她一个人领取的冬炭比我们这些宫妃都快要多一倍,听说已经持续好几l个月了。”
比起德妃的义愤填膺,宜妃面色就平静许多,一如她温和不惹事的性子,她给德妃倒了一杯热奶茶后才说道:“不是说了这是皇上给密嫔的恩典,是皇上特许的,她那边多领的份例都是记在乾清宫名下的,这事,本宫早就知道了。”
“记在乾清宫名下?”
“是啊,你说的那些冬炭有一部分是从乾清宫那边挪取的,记在乾清宫名下,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皇上不仅知道,还是皇上准许的,你看密嫔那里用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最好的,那都是皇上纵容的。”
“可是皇上怎么还坏了宫里的规矩,密嫔只是宫嫔,她的份例比我们还多,这说得过去吗?”
“这也不算坏了规矩,在账册上密嫔的份例还是按照宫规发放的,不多不少,只是多出的那些记在乾清宫名下,等于是皇上私下贴补密嫔而已,在皇上眼里,皇上才是规矩,你能跟皇上作对吗?”
“这事你知道,惠嫔知道吗?”
“惠嫔协理六宫比本宫还久,她比本宫还要清楚那些账册上的数字,这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这已经持续两二年了,惠嫔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德妃诧异,还持续了两二年,皇上就那么喜欢密嫔,都舍不得她受寒挨冻,还让她用的东西都记在乾清宫名下,等于是从皇上那支取,跟皇上共用份例,这宫里谁还有这种殊荣。
“皇上是喜欢上密嫔了吗?”
宜妃轻笑,说道:“如若不喜欢,皇上怎么可能让密嫔得宠这些年,至少皇上对密嫔有几l分特殊,皇上对密嫔是有情的,对皇上而言,不过是一些冬炭而已,多给就多给了。”
“难不成我们这些人还要被密嫔压在头上?”
“我们不是被密嫔压在头上,而是被皇上压在头上,不过是一些份例而已,你要是冬炭不够,本宫挪一些给你。”
她缺的不是冬炭,她的份例比密嫔少,变成她莫名比密嫔低一等,她哪能受得了这种屈辱,可是她心里清楚那是皇上给密嫔的恩典,她的确什么都做不了,若是闹的话,等于是跟皇上作对。
德妃只能忍下这口气。
“你的份例也不少,内务府那边也没有苛待你,这事就当做不知道,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
以前她是不知道,现在她知道了,哪可能跟以前一样,她觉得密嫔迟早有一天要踩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