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的死除了咸福宫的人之外没多少人知道,王秀花已经来到孕晚期,因孔嬷嬷的死??[,她为没出生的孩子挑选乳母时,都尽量找生过一到两个孩子,家庭看起来比较圆满,入宫能没有太多后顾之忧的乳母,精挑细选出来四个下三旗、都是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的包衣奴才。
七月初,京城转热,太阳高挂,晒得地面都生烫,紫禁城也进入炎热的夏季。
袁常在过来她这边陪她在房间内做针线活。
屋内安静,王秀花也只盯着自己的针线来回穿梭,这孩子大概是八月底降生,过两二个月就入冬了,她给孩子弄一顶小毡帽。
过一会儿,袁常在想起一事才开口,打破这份安静:“和贵人还在喝安胎药,喝了快一个月了,她这一胎怕是要早产了。”
王秀花抬眸,竟这么严重,不由问道:“她真的是自己摔倒吗?”
“谁知道呢,我是没看到她怎么摔的,只知道她在钟粹宫后院摔的,当时只有她的贴身宫女在,我过去看她时,问了一嘴,和贵人说她是脚底下踩到类似滚珠的东西才摔倒的,不过她当时摔了就出血,来不及让人找那滚珠,只顾着腹中的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找到,所以只能吃了这个亏。”
“滚珠?院子里哪来的滚珠?”
袁常在看着她,轻声道:“你忘了当时和贵人刚得宠时,嚷嚷着要马佳常在搬出正殿的事。”
王秀花诧异,“你是说是马佳常在害和贵人摔倒的?”
“若和贵人没有说谎,她又是在钟粹宫后院摔倒的,除了钟粹宫的人,没有别人,钟粹宫有哪些小主,你也是知道的,你觉得这里面谁最会害和贵人。”
这么一说的确是马佳氏嫌疑最大,不过和贵人也没有证据,此事只能不了而了。
能喝一个月的安胎药说明和贵人这一胎并不安稳,眼看着要怀胎八个月,再撑一个月就满月了,不知道和贵人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娘娘,娘娘……”
小才子急匆匆进来,语气焦急,“十五阿哥被皇上罚跪,正跪在太阳底下呢。”
“怎么了?为何要罚跪?”王秀花也不由跟着着急起来。
“听说是跟十四阿哥打架,两人都被皇上罚跪,就跪在乾清宫内廷那边。”
袁常在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先平静下来。
王秀花没想到胤禑又跟十四阿哥打起来了,十四阿哥如今跟胤禑是一同在学堂读书,两人常常碰到一块,胤禑说过他与十四阿哥关系不好,两人打过几次架。
“要跪多久?”
小才子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没打听到。
这快到午时了,跪在太阳底下怕是要中暑,若是只跪一会,跪就跪了,若是跪上一两个时辰,这膝盖还要不要了,中暑怎么办,王秀花起身,想要过去乾清宫为胤禑求情。
“妹妹,两个都是阿哥,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有分寸的,应该跪
不了多久,你还是别过去了。”袁常在劝道,密嫔八个月的身孕,可别过去出什么事。
皇上他可不管他们是不是阿哥,这人生气的时候不会轻易消气的,况且她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秀花坐着等还不如到乾清宫那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要跪多久,她心里有个数后也能真正安心,而不是心一直悬着。
姐姐,我没事,这孩子也不会有事的,我要过去一趟才能心里有底。?_[(”
“我陪你过去吧。”
王秀花跟袁常在一同过去乾清宫,到了乾清宫时,她果然见到两个跪在内廷上的人,此时阳光正烈,直直地晒在两人身上,两个人脸上都有抓痕,衣服褶皱,后背已经湿了,额间也出现细密的汗水,脸有些发红。
奴才们都不能站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挡光。
“额娘……”
胤禑见到她,喊了一声。
王秀花朝他点点头,随即来到外殿前的屋檐下,德妃也已经站在那,见到她时目光充满怒意。
“密嫔,你教出来的好孩子,不敬兄长,屡屡以下犯上,横行霸道。”
“若是这个兄长不把弟弟看在眼里,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为何要敬,兄长之所以为兄长,是因为他懂得爱护弟弟,一个连年幼弟弟都要欺负的兄长又怎么算得上是兄长,那只是一个暴戾恣睢的人。”
“你……”德妃被噎,怒瞪着密嫔,“是你没教好十五阿哥!”
“娘娘又何时教好了十四阿哥,嫔妾刚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如娘娘先告知一二。”
“你怎么不去问你那个好儿子。”
“胤禑当然是嫔妾的好儿子,嫔妾知道他品行端正。”
德妃不想跟她说话,跟门口的梁九功说要求见皇上。
梁九功表情有些为难,说皇上不见任何人。
“那他们要跪多久?这太阳那么大,再跪下去的话,胤禵要昏过去的,还请梁公公再进去通传,本宫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