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打开入户门,侧身让幼驯染进来。
然后,诸伏景光警惕地对着走廊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迅速关上了门。
降谷零已经在客厅摘下帽子和口罩,去掉了伪装。
诸伏景光走过来,露出清润的笑容道:“zero,先喝杯茶吗?”
“蔬菜我都已经洗好了,你等一下,很快就能吃午饭了。”
降谷零闻言转过身,浅浅笑了笑道:“景,不着急。”
“我们先来聊聊吧。等聊完之后,你尝一下我现在的烹饪手艺。”
诸伏景光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惊讶地道:“zero,你会做饭了?”
“之前我想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对烹饪不感兴趣的吗?”
降谷零垂下蓝灰色的眼睛,笑了一下。
他轻声道:“我现在会做饭,也是你教的呢,景。”
诸伏景光的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教会了幼驯染做饭。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坐到了沙发上,抬头对着诸伏景光道:“聊聊吧。”
他的神色肃穆,眼神复杂却坚定,让客厅里的气氛都开始严肃起来。
诸伏景光不自觉地就顺着他的话坐下了,露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
降谷零的声音有些低沉地道:“这是个有些复杂的故事,发生在我们一起进入某个犯罪组织卧底之后……”
诸伏景光一开始的认真表情,随着降谷零的讲述,逐渐变成吃惊、震撼、恍然、心疼、庆幸、明悟……
等到降谷零讲完全部的过去,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好一会后,客厅里忽然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对不起,zero。”诸伏景光心疼地道。
“对不起,景。”降谷零愧疚地道。
同时出声的两个人一怔,目光对视,都看到了彼此发红的眼眶。
降谷零率先开口,他有些消沉地道:“是我应该说对不起。”
“对不起,景。我去得太晚了,没能拦住你。”
诸伏景光露出动容和急切的表情,他红着眼眶道:“这根本不是你的错,zero!”
“我当时既然会选择自杀,一定是局势到了最危急的时候。”
“我一定是除了自杀,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所以才会对自己开枪。”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zero。”
“哪怕你当时能赶得及,我也不会放弃自杀的。”
诸伏景光焦急又认真地解释道,一点都不希望幼驯染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愧疚。
降谷零的双眼湿润,他扭过头不看诸伏景光,嗓音沙哑地道:“不,是我的错。”
“如果我当时能再早一些赶到,就可以直接带你走,而不是后来……”
诸伏景光急了,他一把握住降谷零的手,不自觉地提高声音道:“不是你的错,zero!
”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请你不要为此愧疚自责,真正追究起来,这难道不是那个犯罪组织的错误吗?!”
降谷零闭了闭眼,强忍住双眼的酸涩。
多少年了,即使是消灭黑衣组织以后,降谷零还是会偶尔梦到幼驯染自杀的那一幕。
这是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痕,永远铭记。
诸伏景光看出了他的情绪,心中更加急切了。
他紧紧握住降谷零的双手,恳切地道:“zero,请你不要为此责怪自己。”
“我们那时候既然都选择了卧底,就一定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只是我比较幸运,先你一步脱离了艰苦的卧底生活。”
诸伏景光眼神温柔地道:“zero,被留下来的你,才是我们五个人里,最辛苦的那一个啊。”
说着,诸伏景光倾身抱住了幼驯染。
他带着满心歉意地柔声道:“对不起,zero。”
“留下了你一个人。”
“这么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很辛苦吧?”
降谷零眼眶湿润,视线逐渐模糊。
他闭了闭眼,紧紧回抱住了诸伏景光。
降谷零没有再硬撑,他低低地道:“很辛苦。”
“你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很孤独。”
再也没有人能听他的倾诉,没有人会包容他的任性。
没有人会陪他练习拳击,也没有人会经常发消息询问他,最近怎么样……
不管什么时候,降谷零总是一个人,孤独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诸伏景光只是听到幼驯染这两句话,就心酸得落下泪来。
他无法想象,在他们四个人都不在的日子,zero独自一个人,到底都承受了多少苦难。
诸伏景光轻轻拍着幼驯染的背部,哽咽地道:“这次不会了,zero。”
“这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