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教主,再等等。”
另一只手上的匕首若隐若现,轮廓在昏暗中十分突出。
玉天宝忍气吞声,表情隐忍。
乌渡的表情更加隐忍,顶着柴玉关这么个血人走,没多久衣裳各处便都沾了血,再加上难言的气味,乌渡健步如飞。
步早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洗澡,赶紧整完一切去洗澡。
就算不是洁癖也忍不了现在的状况。
几人还未出牢房,外边传来走动交谈声,那些在查探的人找到了此处,正在商量是否要来牢房内看一看。
玉天宝一喜,王怜花却将匕首横在他脖子上,表情中带着些许笑意。
“你敢叫的话杀了你。”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玉天宝闭上嘴。
王怜花的威胁并没有用,即使牢房外的人离开,之后的路上还会有其他巡逻的人,带上柴玉关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全身而退。
但玉天宝只要一威胁就怂,王怜花觉得威胁一下也不亏,这家伙根本不像个魔教少主。
他能看出玉天宝的想法却看不出乌渡的想法,对有洁癖的乌渡来说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方法,迂回作战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中。
乌渡单手握刀,刀鞘未退,等王怜花发现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时他已经人在牢房外,手中短刀干脆利落地敲在两人后颈。
玉天宝目瞪口呆,王怜花嘴角直抽。
还未走远的人听到倒地的动静纷纷回身查看,乌渡转头看王怜花,道:“跟紧我。”
王怜花磨了磨牙,反手拽上玉天宝,不等玉天宝喊叫,一手点了他哑穴。
好歹是魔教少主,总能发挥点用处的。
渐渐的,发现他们几人踪迹的人愈来愈多,看到血人柴玉关和少主玉天宝,都面露震惊。
玉天宝急得想跺脚,一脸愤怒,但王怜花把着他脉门,稍有动作便是一脚,硬生生地被一个个子还没他长的家伙扯着拖。
玉天宝从未遭此奇耻大辱,愤怒难言,但没人理他。
身后追兵络绎不绝,前方阻拦一波接一波,乌渡欻欻砍,步伐飞快。
王怜花怒道:“这就是你说的心里有数?!!”
想也知道乌渡这番行径又是该死的洁癖作祟,看清名义上的父亲此时的模样后,他也觉得恶心。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我要扣钱!”王怜花气上心头,大声刁难,“我对你不满意!”
他能这么说是因为还有余力,情况并没有那么危急,乌渡是个合格的保护者。
步早惊讶:扣钱?不可能!
乌渡脚步急刹,转头深深地看了王怜花一眼。
两侧追兵逐渐靠近,乌渡诚恳地道:“请相信我。”
“相信个鬼!”
王怜花怒喝。
他想过乌渡会闹得很大,但此时闹得未免太大了!
乌渡拉开一侧大门,将柴玉关扔了进去,又请王怜花和
玉天宝进去——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很讲礼貌。
王怜花瞪他一眼,扯着不情不愿的玉天宝进了屋,房门重重合上。
门外乌渡持刀而立,褪去刀鞘,拦在屋前,不准人进屋。
教徒之后是护法,护法之后是长老,长老之后是教主,教主不。
步早仗着自己对罗刹教功法的了解夸夸一顿乱打,交手碰撞间发出的声响震天动地,若非石门做得硬,保准没有几个人就被砸坏了。
门外争斗持续良久,激撞声不停,玉天宝被王怜花堵在屋内,叫他给地上的柴玉关换衣服。
玉天宝一脸愤怒,不情不愿,王怜花环视四周,恍然顿悟:“这是你的房间?”
屋内装饰简洁,香气若隐若现,还算整洁,有人生活的痕迹十分明显。
“这更好,赶紧把你的衣服拿过来。”王怜花笑道,“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明晃晃的威胁!玉天宝忍气吞声,去衣橱找衣物,捧着一堆衣裳回来,待走至近处,衣裳一甩,一柄长钩自衣物后冒出,直冲王怜花面目。
王怜花早有准备,冷笑着矮身,同时伸手扬起匕首,一刀抵在玉天宝颈前,刀刃深入,顷刻便出了血,顺着刀刃斜着淌下。
玉天宝眼神颤动,手中握着的长钩落地。
之后他便乖乖地给柴玉关换衣裳了。
王怜花冷眼瞧着,听屋外兵器相接声,视线从人事不省的柴玉关身上掠过,落在一脸不甘愿的玉天宝身上,若有所思。
这人作为魔教少主,玉罗刹的儿L子,水平是不是太差了?
玉天宝艰难地给柴玉关换了衣裳——说是换衣裳,也只是将破得不像样子的衣服扯下来,再套上一层衣物,然后完事。
王怜花无所谓,在一旁坐下,安静地听着屋外的动静。
玉天宝无事可做,也很挂心外边的情况,贴着门仔仔细细地听,在一人撞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