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溟得到了正常水准的待遇,衣食住行,哪样都不缺。
步早对此感到十分满意。!
乌渡不是一个人来的,万物楼楼主是任务对象也就罢了,另一个年轻人大概是魔教少主……但为什么还有一条狗?
小狗还很可爱。
乌渡十分有礼貌地敲门,三息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重溟环抱双臂,冷冷嘲讽:“你还真就这么来了?”
玉天宝心想,你这不是也能跑但却没有跑嘛。
他对咸鱼派的师兄弟关系充满了疑问,重溟没有被乌渡控制行动能力,却像是讲究愿赌服输的原则自己主动跟着乌渡来到这里——这与送上门去没有任何差别。
但重溟嘴上对乌渡说的却都是些“不可能的”“死心吧”“懒得和你说话”等等泼凉水的话。
话是这么说,乌渡每每向他搭话,重溟都没有不应的时候,于是又是一轮循环。
玉天宝莫名从中看出些许迁就、无奈的感觉,这令他感到些许羡慕。
毕竟他们二人的关系虽然略显扭曲,但明眼人都能察觉到重溟与乌渡之间存在着默契。
面对师兄的泼凉水,乌渡道:“不管师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离开的。”
重溟闻言蹙眉,不悦道:“是我——不想离开,和你没有关系。”
乌渡看他一眼,伸手向上扯了扯面罩。
旺财在一旁小声地嗷呜叫,伸爪扒拉左边乌渡的衣角,又咬咬重溟的的裤腿,留下一片深色的口水印。
旺财:吸溜吸溜。
步早是个有原则的玩家,乌渡为了礼貌可以耐心等待里面的人开门,但重溟不是,所以他抬起脚,恶狠狠地踹开了眼前的木门。
“说要活捉我的人呢?怎么还不出来见我。”
他声音平淡,但眼神极为阴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耐烦的气息。
见重溟发作,前方慢悠悠地出来一道人影,正是那次与乌渡交接时的男人。
一与重溟对上视线,他心头便是一颤,总觉得下一秒便会被扒皮抽血。
半边木门凄惨地倒在地面上,还有半边木门则卡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是我来迟了,几位请进。请进。”
男人飞快地整理好心情,露出热情得体的笑容,将几人请进屋中。
重溟道:“不用。”
乌渡主动开口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请将尾金给我吧。”
“这事不急——我……之后才知晓两位乃是同门,乌公子这么做是真心的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发问。
他作为与乌渡面对面交流的人,在听说咸鱼派三人的关系时想破脑袋都没从记忆里乌渡的那双眼睛里看出任何迟疑——杀死重溟不可以,但活捉自己的大师兄就可以了吗?
从知道万物楼楼主重溟与乌渡的关系后,他一直觉得乌渡会食言,不会完成这个任务……却没想到这个杀手竟然真的做到了。
有迟疑,但也相当狠心。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并怀疑重溟与乌渡是不是逢场作戏,要从他这里坑钱。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猜测和真相八九不离十,步早一个人安排的计划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马甲间的逢场作
戏,但是——
“别瞎猜,我和他已不是同门关系。”
重溟截住乌渡话头。
“我是愿赌服输。”
乌渡伸手扯面罩,整张脸仿佛要埋进面罩里似的,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他没有反驳重溟的话。
男人一看有戏,又问道:“可江湖传闻,他一直想找您……”
“所以我才一直不想见他的。”重溟眉头紧皱,“你的废话有点多。”
男人见他这般模样,心中莫名发怵,忙拿出一开始准备好的尾金,交给乌渡。
乌渡缓缓伸手握住钱袋,他看起来蔫了吧唧,无精打采,忧心忡忡,眉眼间满是忧郁。
重溟从他身边离开,站在了宫九手下的一侧。
“赶紧走——”重溟语带警告,“别多事。”
乌渡抿唇不语,转身想要离开,被旺财咬住裤脚。
“汪汪汪汪!!”
旺财发出了饱含各种情绪的叫声。
乌渡低头看了一眼被口水沾湿的裤腿,眼皮一跳,伸手捞起旺财,大步向外走去。
这是乌渡的洁癖发作了。
就算是吉祥物旺财,乌渡也没有无视它口水的习惯——按照这种设定,乌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主要原因是,步早不想再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玉天宝来回看了看,朝重溟致意:“重溟楼主,保重!”
随后紧跟在乌渡身后离开。
他们没走多远,门框上的木门彻底落地,扬起一片尘灰。
宫九的手下有些不解,愣愣道:“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