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瞥见一旁的旺财,……总不至于是为了让自己和旺财道别的。
“不知重溟楼主之后有何打算?若是打算择日出发,不妨在我这儿歇下,我即刻命人为你收拾房间。”
“今天就出发。”
重溟简要地说。
步早觉得看方应看演清纯小侯爷很有意思,但旺财这段时间已经看够了小侯爷的两种不同面孔,再要让重溟看着他演就不是乐趣,就像是一种刑罚了。
方应看的演技过硬,没有破绽,但看多之后就像吃多了大鱼大肉,有点腻。
方应看有些疑惑,没再多说,起身相送。
“重溟楼主,看好旺财,不要再让它乱走了。”
方应看亲切地给予建议,道:“以防万一。”
重溟看他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随后和旺财一道离开。
一人一狗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口。
方应看没能套出来更多有效信息,遗憾地看着空荡荡的街口好一会儿,不大明白重
溟为何走得这样急。
咸鱼派掌门难道还能躲着自己的弟子不见么?
方应看想了片刻,没想出头绪,慢悠悠地转身回屋。
这次与万物楼楼主的碰面比方应看预想中的要和谐,传闻里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人竟然相当好说话——莫名地给方应看一种重溟只是想尽快应付完自己好离开的感觉。
或许那就是事实。
来日方长,方应看如此忖度,日后总有时间了解咸鱼派的所有人的。
*
重溟这位引发矛盾的人物离开之后,晓轻舟变得安静了许多,原本他也不是带刺的人设,他的刺仅限于咸鱼派内,重溟不在,他又像往常一样眼波流转、含笑看人,语气温柔地说话。
看他这样的美人微笑是种享受,听他说话更是如听天籁,玉天宝又忘了自己对晓轻舟如何畏惧的,对晓轻舟看了又看,距离也逐渐拉近。
王怜花只觉得惨不忍睹。
玉天宝似乎不知道什么是长记性。
“你们咸鱼派究竟有什么毛病?”王怜花单刀直入,懒得再瞎想瞎猜,径直提问,“同门像仇人,却又恨得不彻底,掌门也是行踪成谜,还得你们弟子自己百般猜测。”
乌渡不语,晓轻舟拍掌微笑,眼神中流露出赞赏的情绪。
“你说的对,咸鱼派上下都有问题,这我不否认。”
咸鱼派三弟子若无其事地说着自己门派的坏话,“弟子不和,都怪师父无德,这也是事实。”
“小舟……不要这么说。”
乌渡很无力地说。
“掌门师父他教导我们武艺,知识,技能,我很感激他。他只是不擅表达而已。”乌渡道。
“……”晓轻舟似乎有点被触怒了,表情微冷,扭头不语。
意见不合时,面对重溟他重拳出击;面对乌渡,他会避开矛盾。
王怜花看得嘴角直撇。
重溟同样如此,与晓轻舟相比,和乌渡这个师弟关系好得尤为明显,甚至连无名岛的方位都只告诉了他。
咸鱼派的关系果然扭曲,只有乌渡勉强算个正常人。
众人一路前行,不知道重溟是会提前出海还是会在岸边等候,紧赶慢赶,终于到达可以出海的小镇。
那几日沿海天气不好,风吹雨打,不宜出海,地面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雨气,他们才进客栈不久,屋外便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下起雨来。
客栈掌柜叹着气说最近一直在下雨,时断时续,地面没干过。
很容易和人聊起天的陆小凤上前和掌门唠嗑,其余人也各做各的事。
乌渡则在门口默默擦靴子上的污泥,擦了之后又去净手,玉天宝没跟着去,扯了条凳子在门边看雨。
雨幕中有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传来,玉天宝眯了眯眼,雨幕深处的影子愈来愈近,他忽然瞪大了眼睛。
湿漉漉的旺财冲向玉天宝,后者惊得差点掉凳。
一声响亮的犬吠在屋中响起,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
毛发湿透的旺财像只长耳朵的海豹,摇着尾巴又叫了一声。
玉天宝:“啊!”
他被旺财的尾巴甩了一脸水,慌张地向后退。
淋湿后的旺财金色毛发不太显眼,陆小凤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它来,而这时乌渡与晓轻舟已经迎了上去。
旺财一头撞进晓轻舟怀里,欢快地叫道:“汪汪汪汪呜——”
乌渡的声音很开心:“旺财!”
旺财离开晓轻舟怀里,到空地处摇头甩毛,随后神气威武地经过几位熟人,仿佛在同他们打招呼似的。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上下其手,一点红摸了一把狗头,矜持地收回手。
王怜花好奇地看着这条狗。
他对旺财闻名已久,今日一见,确实有几分可爱。
旺财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