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普通人实际上身份藏得很深的咸鱼掌门。
重溟的表情变了又变,陆小凤觉得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小凤见到步早的时候,重溟在同一个小城,也许在他们都不知道时候,步早就在附近看着。
除此之外,步早出现的地方都有咸鱼派弟子的身影,陆小凤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不要那么看我,不过是一张脸而已,可以易成你
们喜欢的样子。”
“我对诸位并没有恶意。”掌门气定神闲,语气轻缓“日后像往常一样交往就好。”
“当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么?”
陆小凤问道。
“你若是想这么做,也无妨。”
掌门面具后传出的声音十分沉闷,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小凤苦笑不已。
坦白讲,咸鱼派掌门一点都没有他的三名弟子闹腾,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一个本该神秘莫测行踪不定的人物一直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熟悉的人物,任谁都难以轻易接受的。
司空摘星开始鼓掌,由衷地夸奖步早:“你藏得真深。”
他真的没有看出步早的真面目,更没有想到步早便是咸鱼掌门。
掌门无动于衷,反应不大。
重溟在与掌门交手的过程中受了伤,王怜花靠近乌渡时才窥见重溟一手捂着胳膊的姿势,手臂还在微微颤抖。
乌渡近在咫尺,默默收了刀,看看重溟,又看看师父,眼神难过极了。
这个时候,即使王怜花想摘下重溟的面具,也莫名的下不去手。
“可惜晓舟还是老样子,把旺财也拐走了。”掌门叹气,“你们自便,我去找旺财。”
他就这么走了。
一点红下意识地往后藏了藏,他还没做好见步早的打算。
岳洋瞥他一眼,从阴影中走出,追上步早。
“你对自己的弟子就是那种态度么?”
“……”
掌门不说话,岳洋转头看他,只看到一张冰冷的面具。!
重溟的架势像不要命,但掌门还是轻描淡写,乌渡一加入其中,更加不要命,将两人隔开。
掌门率先收了手,后退几l步,看了眼乌渡,道:“晓舟还是不来吗?”
乌渡站在重溟身前,道:“小舟和旺财在散步……掌门师父,你和师兄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在他身后,重溟表情阴郁地瞪着掌门。
“要说的话早在当日便说完了。”掌门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掌门师父——”乌渡语气哀切。
重溟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骗鬼呢。
陆小凤和王怜花的想法相当一致。
重溟可是找掌门找的最认真地人啊。
王怜花上前道:“你作为这里的主人,不好好待客,却叫我们四处奔波,现在你们师徒重逢,该关心我们这些客人了吧。”
原先的岛主是小老头,但今夜一看岛上状况,真正的岛主显然是掌门无疑。
掌门默默看向王怜花,道:“岛主大人还在岛上呢,你这么说,他会生气的。”
王怜花道:“实话而已。”
掌门盯着王怜花看了片刻,忽然道:“我记得你。你竟然又和重溟碰在一起了,看来这也是段缘分啊。”
王怜花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弄得一怔,呆呆道:“——什么意思?”
掌门歪了歪脑袋:“原来你不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不重要,如果你要休息的话随便去找一个没人的房间就好,都是干净的房间。”
王怜花非常在意掌门的话。
那意思是他以前和重溟见过?
模糊的记忆片段从脑海中闪过,王怜花看向重溟,眸光微动。
所以他才会一直觉得对重溟有些熟悉。
万物楼。王怜花一直莫名讨厌这个名字,因为有种“天下万物皆为耳目”的张狂感,因为
记忆中似乎有谁对他提过这个词。
而和这个词有关的对话导致当时王怜花的心情相当糟糕。
王怜花想起来了。
他确实见过重溟,大约在八年以前。
那时的重溟还没有戴面具。
“多嘴。”重溟冷淡地说,“让不重要的人想起了不重要的事,你还真是闲得慌。”
“乌渡,你看看,究竟是谁不肯好好说话?”
掌门冷嗤一声。
王怜花忽然快步上前,奔向重溟,陆小凤一怔,不知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去拦。
只见王怜花紧盯重溟面上的面具,右手已经探出,乌渡举起短刀——
面具被摘下。
露出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容。
但那不是重溟的脸,掉落的面具是掌门的笑脸面具。
双眼如琥珀,盛满月光,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