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会生气的。”
王怜花道:“实话而已。”
掌门盯着王怜花看了片刻,忽然道:“我记得你。你竟然又和重溟碰在一起了,看来这也是段缘分啊。”
王怜花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弄得一怔,呆呆道:“——什么意思?”
掌门歪了歪脑袋:“原来你不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不重要,如果你要休息的话随便去找一个没人的房间就好,都是干净的房间。”
王怜花非常在意掌门的话。
那意思是他以前和重溟见过?
模糊的记忆片段从脑海中闪过,王怜花看向重溟,眸光微动。
所以他才会一直觉得对重溟有些熟悉。
万物楼。王怜花一直莫名讨厌这个名字,因为有种“天下万物皆为耳目”的张狂感,因为
记忆中似乎有谁对他提过这个词。
而和这个词有关的对话导致当时王怜花的心情相当糟糕。
王怜花想起来了。
他确实见过重溟,大约在八年以前。
那时的重溟还没有戴面具。
“多嘴。”重溟冷淡地说,“让不重要的人想起了不重要的事,你还真是闲得慌。”
“乌渡,你看看,究竟是谁不肯好好说话?”
掌门冷嗤一声。
王怜花忽然快步上前,奔向重溟,陆小凤一怔,不知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去拦。
只见王怜花紧盯重溟面上的面具,右手已经探出,乌渡举起短刀——
面具被摘下。
露出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容。
但那不是重溟的脸,掉落的面具是掌门的笑脸面具。
双眼如琥珀,盛满月光,亮晶晶的,含着浅浅的笑意。
王怜花伸向重溟面具的手被乌渡的短刀拦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司空摘星趁混乱间隙摘下了掌门的面具。
步早神色镇定,泰然自若。
“果然是你……”
陆小凤只觉得手里的小木鱼发烫带刺似的,他紧紧地攥着小木鱼,手心全是汗。
司空摘星拿着那张面具,眼皮直跳。
就算早已将两人划等号,但真相揭露的瞬间,依旧令人难以接受。
步早依旧笑着,和陆小凤与司空摘星印象中的青年一模一样,只是互相对望,已不同往日。
司空摘星跳下竹梁,轻巧得像只猴子。
重溟和乌渡都望着他。
“竟然真的是你……”
重溟充分地表现出了骤然发现“掌门竟然是自己见过好几l次还毫不在乎的人”的反应。
掌门从司空摘星手中拿过面具,在指尖上转圈,语气很轻快地说:“哎呀,被发现了。”
这种反应显得他早有预料似的,千遮掩万耍人,结果被司空摘星一个猴子捞月捞走了面具,他本人还不以为意。
司空摘星瞄了眼重溟,这下人情还完了,以后在重溟面前不必再气得跳脚——所以就算步早真是咸鱼掌门,也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你什么都知道?”司空摘星问步早。
“差不多。”
掌门重新戴上面具,随后如此回答道。
得到这个回答,司空摘星麻溜儿从亭子中走开,他怕自己揍步早那张俊俏的脸,更怕打不过一直觉得是个普通人实际上身份藏得很深的咸鱼掌门。
重溟的表情变了又变,陆小凤觉得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小凤见到步早的时候,重溟在同一个小城,也许在他们都不知道时候,步早就在附近看着。
除此之外,步早出现的地方都有咸鱼派弟子的身影,陆小凤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不要那么看我,不过是一张脸而已,可以易成你
们喜欢的样子。”
“我对诸位并没有恶意。”掌门气定神闲,语气轻缓“日后像往常一样交往就好。”
“当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么?”
陆小凤问道。
“你若是想这么做,也无妨。”
掌门面具后传出的声音十分沉闷,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小凤苦笑不已。
坦白讲,咸鱼派掌门一点都没有他的三名弟子闹腾,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一个本该神秘莫测行踪不定的人物一直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熟悉的人物,任谁都难以轻易接受的。
司空摘星开始鼓掌,由衷地夸奖步早:“你藏得真深。”
他真的没有看出步早的真面目,更没有想到步早便是咸鱼掌门。
掌门无动于衷,反应不大。
重溟在与掌门交手的过程中受了伤,王怜花靠近乌渡时才窥见重溟一手捂着胳膊的姿势,手臂还在微微颤抖。
乌渡近在咫尺,默默收了刀,看看重溟,又看看师父,眼神难过极了。
这个时候,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