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闲散祭司,喜欢和上流社会那些花花少姥在一起厮混,惹出了不少荒唐的情债,还没成年的时候就标记过年轻雄虫,不想订婚又抛弃他们。
而先王相比之下就沉稳得多,也没什么鲜明的性格逸闻流传下来,后宫的5个雄虫家世都平平无奇。
琼尘收起那副派头,是在妹妹死后。
璟光早产生下王茧,当时医师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没有强求,摒退了所有下属和医护,只把姐姐喊来陪自己和新生的王茧。
寝殿的大门关闭了两天两夜,外面的虫族只能看到监测仪上显示的生命体征数据。
没有虫族知道这对同卵双生的姐妹那两天里谈了什么,垂死的王又向自己孩子的姨母托付了什么。
她们只知道,第二个夜晚结束,只有令琼尘抱着襁褓出来,脸上犹有泪痕未干。
先王的生命体征早在凌晨天没有亮的时候就已经一切归零了,姐姐陪着妹妹冰凉的尸体和怀中温热的王茧沉默地等到了日光降临。
琼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在那之后就是帝国熟悉的“大祭司”,而非是“闲散祭司”了。
这则旧事刚好被提起,附和者还挺多,言辞有不少夸张的成分,显然当时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由于很有戏剧性,所以令如律觉得比起“旧事”,大概更像一则小故事。
她从中嗅到了一些别样的味道,比如,为什么先王和大祭司要让它广为流传?
这个故事里有一点很明确:当时抱出寝殿的、被众目睽睽看到的王茧,只有一个。
可是令如律现在已经知道,当年母亲怀的其实是两枚茧。
她好像有点猜到自己母亲和姨母的思路了,她们可能在那两天里商量过,要让外界以为只有一枚王茧。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一切都是姨母自作主张的阴谋。但令如律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微小,而且听起来比较愚蠢。
这个决定很有可能是姐妹俩临时起意的,因为至少在写那封信的时候,先王还没有这个打算。
改变主意的原因无从推断,不过从后来王茧出生第三年的刺杀劫持案来看,布置一重掩护还是挺有必要的。
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王茧。
相比于珀尔引发的轰动和后续的饭后茶余讨论,翼兽族的那个俘虏就不引虫注目得多。
虫族本来就不太关心外族八卦,花百万又不帅又不美,还是个在翼兽族里被排挤的变色龙,就更没有关注度了。
她的罪名是“与叛军沆瀣一气,协同犯案”,至于具体干了什么,还得再查查。鉴于现在B区人手的忙碌程度,花百万暂时都得坐冷板凳。
然而,民众不关注她,却有别人关注她。
令如律从光屏里点开了一封邮件,那是她上午收到的,一直忙到现在才有功夫打开。
其标题就提到了变色龙花百万,而邮件的发信人她也“认识”——
是那位翼兽族的前联盟主席,象族雌性莫莉德。!
日月花号。
“噢,她们说珀尔可能私底下暗恋我,最后的心愿就是死在我怀里?”
令如律啼笑皆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有一部分民众这样谣传,数目不多,但很多虫爱看……”琉夜说着收集到的消息,蹙眉问道,“陛下是否要澄清此事?”
“无所谓,让她们说去吧。”令如律耸耸肩,“澄清反倒显得像真的了。”
说到底这对她有什么影响呢?倒是珀尔,知道自己死后还要被造感情谣言,能气得从骨灰盒里跳出来。
八卦是智慧种族的天性,令如律理解。大众好像就爱给位高权重者安排一点凄美的爱情故事,总是有复数的异性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爱上她们。
在前世,情况都是对调过来的“他们”,令如律体验了一把上位者视角,嗯……还真没觉得有多冒犯。
“不过,你们重点宣传一下珀尔在反叛里都做了什么。”
她可不希望珀尔因为一则凄美的谣言得到大众怜爱,用幼崽和无辜民众做质的行为无论如何都洗白不脱。
“是。”琉夜领命退下来了。
令如律喝了下午茶,溜溜达达地前往日月花号密室的陈列馆。
她在自己的区域认真放置了第一样藏品,杀死珀尔的战利品。
这个战利品令如律纠结了半夜,她还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把珀尔的头砍下来做珍藏,但是实在太有悖于智慧种族的基本
伦理观了。
而且,那还要明花ai时刻用保鲜技术保存头颅,未免有点好笑。
于是她最终退而求其次,上午起床后割下了一点珀尔的尾巴,还有他喉结带上的宝石带走。
珀尔的虫化外骨骼色泽像黄金一样闪闪发亮,宝石被剑切过,断面还有血渍。
当时她拿着两样小东西穿过日月花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加科研班的蓝卓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