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年世家用含在嘴里怕化的谨慎态度养育长大的人而言,留在这座庭院里修炼咒术的时光占据人生的大部分。
他并不认为寂寞,只是无聊而已。
在“六眼”看来,这个世界不精彩,没有魔法,有的是无穷无尽的诅咒之力。
源自人心诞生的诅咒之力,在“六眼”面前清晰得如同热成像一般。他无法关闭“六眼”,平等的看待这个人心丑陋的世界,身边所有人身上混杂着不同的负面情绪,无数情报涌入大脑,每时每刻消耗着脑力。
十四岁的白发少年眼眸美得接近非人,冰冷刺骨,沾染神性。
他一张开嘴,属于未成年人的活力逐渐回归。
“刚才是有人在背后诅咒我吗?”五条悟的直觉向来敏锐。
他不会无缘无故连打三个喷嚏,“六眼”观察下庭院的空气洁净,自己身体健康,咒力流动正常。常年遭到暗杀的经验告诉他,诅咒师的术式千奇百怪,那群杂碎把生存艰难的原因归功到他头上,经常恶意地注视着他,念叨着他的名字,没准就有敌人成功施展了超远距离的术式。
之所以是超远距离,很简单,五条家的占地面积极广,五条悟的居所处于最深处。
“是哪个诅咒师,好像实力不赖,居然可以穿过家里的结界影响到我,我早说过结界老掉牙,破绽百出,家里的老头还心存侥幸,看来我要把无下限术式开启一段时间了……”
“我可不是诅咒师敢胡乱诅咒的对象,千万别被反噬而亡呀。”
他的脸上浮现找到乐子的笑意,纯真而灿烂。
“老子一定亲手捏碎你。”
可是他没有退路了!
信件会在明年5月1日寄到东京咒术高专!
麻生秋也思路混乱起来,发了狠地说道:“快想一想,我的优势在哪里?”
“不要站在局中,我是局外人,我是观众。”
“我,麻生秋也,一名年少的男性咒术师,明年15岁入学东京咒术高专,没有生得术式,咒力总量也一般,从常规角度上看,难以成为优秀的战斗人员。”
“所以——我在他人眼中还能有什么身份?”
“我这样的性格适合当辅助监督?”
“我,麻生秋也,五条悟的同学,毕业后当五条悟的辅助监督?”
“漏了点什么?”
麻生秋也极力去从上帝视角看待“自己”。
这个人年龄不大,心思内敛,入学后表现得文静有礼貌,毫无从优等生沦落为“差生”的不适应,对三位同学疏离友善,总是喜欢旁观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打打闹闹,宿舍选择了静悄悄的角落,远离五条悟和夏油杰,在表面上充满距离感。
这个人从不主动翘课,刻苦锻炼,极为尊敬夜蛾老师,私底下却会帮五条悟、夏油杰写检讨。对待男同学的时候,这个人看似一视同仁,其实偏心五条悟……
违和感。
在上帝视角下,这个人仿佛在表演一个恰到好处的同学关系。
表演?“他”一心一意在演给谁看?
一个初次来到咒术界的平民咒术师,不结交夏油杰,而是去“讨好”五条悟?放到咒回同人里,百分百遭到阴谋论吧,五条悟的同学能有简单的人?
麻生秋也找到了忽略的关键点,一种破局的战栗感从脊柱末端蹿起,既然总监部会认为我是好用的棋子,我能不能提前是别人的棋子?
一鱼能二吃,一棋却难以二用。
自己把总监部打算安排的路先走掉,让总监部无路可走!
“我,麻生秋也,咒术师孤儿,是……五条家安插进来的棋子,我作为五条悟的同学,平时低调谨慎,身负重任,要在东京咒术高专照顾第一次出门上学的五条家少主。”
“五条悟在五条家地位崇高,仆人环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有过独居的经验。因为处于叛逆期,五条悟喜欢跟家里人对着干,导致五条家忧心不已,便选择我成为东京咒术高专的内应。为了不让五条悟发现我的身份,我要努力遮掩这一点,同时五条家为了防止少主闹脾气,打死都不会承认麻生秋也是自己人,就算总监部派人询问也一样。”
麻生秋也眼前一亮,喃喃自语:“麻生秋也否认,五条家否认,不代表总监部的人听之信之,他们会收集麻生秋也的情报,得到麻生秋也更加详细的一举一动。”
“我了解咒术界的常识。”
“我知道明年五条家的少主会入学东京咒术高专。”
“我为了讨好爱吃甜食的五条悟,提前一年充值甜品卡。”
“我时不时会去京都一趟,仿佛在五条家参与培训、汇报工作。”
“我掌握常规的按摩技术,会制作奶茶,还有一手驾车技术。”
“我很普通,但我的背后是御三家之一五条家,总监部不能审问我,也不能命令我背叛五条悟,我的身上有五条家定下的苛刻束缚。”
“他们无法强制要求我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