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
他的衣领敞开些许，露出白皙纤长的颈部，一条项链的痕迹若隐若现——闻槿记得他应该不是那种会佩戴首饰的人，所以这个项链应该是工作人员给他戴上的道具。
电光火石之间，闻槿猜出了他的身份。
大概是那个偷到了“精怪”容身之处，让她从容器中出来的盗贼。
闻槿绕到柜台后喊他：“许岁聿。”
许岁聿下意识紧绷的肩膀因为闻槿的到来微微松懈下去，他缓了缓：“啊…没想到这么刚好，在这里遇见你。”
当然不是偶遇。
他们约饭的那一次，闻槿说了自己想要参加的社团，在林听那里打探了消息以后，许岁聿早早就拿到了这次的入场券。
克里斯托的社团对所有人开放，当然不排斥特招生。
闻槿几步走进，许岁聿从地上撑起身。
但下一秒，闻槿手上施力将许岁聿压在了柜台上，她眼疾手快捧住许岁聿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许岁聿：“！”
他下意识地挣扎又收住了动作，下一秒抬手抵上了闻槿的腰处，那双浅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惊讶一晃而过。
盗贼本想通过偷盗宝物获取想要的一切。
暗红色昏暗的灯光下，闻槿沉声：“许岁聿，现在你是我的傀儡了。”！
她拉着闻槿往旁边挪了挪，和场内剩下三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钱盈紧紧地贴着闻槿，警惕地看着沈斯南：“我那里的信息说，鬼以诱惑人心的方式杀人，要是被勾引到就必死，还会变成祂的傀儡！”
闻槿同样压着声音，用两人可以听见的的音量说：“？那为什么我们要避开会长？”
“我想着女帝嘛，肯定是个男鬼诱惑她。”
钱盈一边说一边往沈斯南那边瞟，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颔首对着钱盈露出一抹浅笑。
钱盈当即倒吸一口冷气：“我就说吧，狐狸精！”
真正的“鬼”闻槿：……
而且钱盈警惕的人还是本来应该过来保护她的道士。
她背着良心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他在路上还想拉我的手。”
钱盈小声和闻槿念叨着色即是空，扯着闻槿的手往一侧走：“那我们离沈斯南远一点，我怕等下忍不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听好像在一楼，等下我们去找她吧？”
沈斯南并不知道这里在说什么，他原以为闻槿要走，正打算跟上来。
闻槿赶紧开口拒绝：“学长，我去找朋友，我们先分开行动……等下在二楼那里汇合吧？”
在沈斯南做出反应之前，闻槿迅速和钱盈往外跑。
两个小姑娘在暗色的走廊上冲刺了一阵，在H形场馆中间的过道上停下脚步，那里有个电梯通向下一层。
钱盈喘了会儿气：“卧槽，沈斯南是真的帅啊，我刚才一看他就感觉被击中……不过你怎么和他一起走？”
闻槿拍拍胸口顺气：“我们开局在一个地方，他问我要不要干脆一起行动，后面也根本不好意思拒绝他。”
要拒绝沈斯南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虽然表现的很温柔，但作为克里斯托学院学生
会的会长，他的位置几乎与校董会齐平，这样的人物要是拜托你什么，根本不会有人不识相。
两人走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
电梯门刚刚关上，钱盈好奇：“他勾引你没有啊？”
闻槿沉默半晌：“怎么样算是勾引？”
钱盈那里有这样一条线索。
鬼勾引人的方法很暧昧，只要捧住对方的脸，注视他/她的眼睛说“现在，你属于我”这类将人归为附属者的话就够了。
闻槿被这个羞耻的方法弄得整个人都尴尬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下，扯了扯钱盈的袖口。
钱盈疑惑扭头，她忽然感觉到闻槿的逼近，好朋友的手贴上脸侧有些凉感，钱盈呆愣愣地和他平视。
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闻槿说：“现在，你是我的了。”
门打开了。
钱盈呆呆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她被尾巴都要翘上天的闻槿指使着往左边走，闻槿自己则是向右边。
“接下里我们找到林听。”闻槿说，“反正你们都要死的，作为我的好朋友，特许你和林听还能活着。”
闻槿扶着她的肩膀，嘿嘿笑了两声：“找到林听之后喊我哦。”
钱盈嘟嘟囔囔：“可恶，狐狸精竟然是你。”
不过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两人迅速达成一致，决定接下来尽力把这里的人全都噶光，拿到MVP的奖牌。
钱盈：“等下我们去搞沈斯南，如何？”
闻槿：“他是道士，我现在才勾引了你一个，要再干掉九个才能动他……而且我还不知道怎么噶人。”
要是要碰沈斯南的脸，她觉得自己出去可能都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