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寝室都是高年级的同学在住,他是个例外,因为当时寝室排到他时,正好没寝室了,他才被安排到了623。
想到这里,唐郁真心实意道:“学长,谢谢你今晚帮我,我叫唐郁。”
黎生没有回应唐郁。
宿舍里安静到近乎死寂。
唐郁毫不在意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他在墙壁上摸到了开灯键,但开了几下都没反应,看黎生也没什么别的举措,唐郁猜测大概真的是学校到点熄灯了,他摸着黑找到了空床位,拖着自己一条瘸腿硬生生爬上了床。
当终于坐下来时,唐郁又意识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
他没带被子。
这个点也没办法再买,好像只能找黎生借被子。
可被子是很私密的东西。
黎生可能不愿意把被子借给他。
唐郁蜷缩在硬床板上,安静地双手环抱住双腿,将头轻轻抵在没撞伤的那处膝盖上,准备就这样凑合一晚。
忽然,砰得一声闷响砸在唐郁脚边,吓了唐郁一跳。
“你是哑巴吗?”黎生冷冷的说。
唐郁伸出手,摸到了那丢到他身旁的东西,好像是……
一叠被褥。
应该是丝绸,摸起来很舒服。
“……谢谢学长。”
他什么都看不见,床单铺得乱七八糟,但也勉强能睡。
唐郁钻进了被窝。
这被子明明是干的,但透出一股阴冷,像是刚从空调间拿出的被子,隐约还透出一股幽幽的冷香。
唐郁努力暖被窝,但他不清楚是不是今晚突然降温了,他裹着被子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只不过今天折腾到现在,唐郁在是太累,蜷缩在微凉的被褥里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寝室。
睁开眼的唐郁入目第一眼,是对面床位上奇怪的帷幕。
白色底幔、黑色幔头和垂帘。
长长的黑白布料不仅遮住了床位,甚至将底下的书桌都遮得严严实实,很是古怪。
唐郁好奇地朝着四周看去,看到除了那张奇怪的床位外,还有两张空床位,以及自己睡着的这张床位。
昨晚黎生给他的是一张银色丝绸烫金被单,上面的花纹是由直线横竖连结折绕而成的回字形。
唐郁看向灰扑扑的床板,他用手往床板上一摸,指腹上蹭了一层厚厚的灰。
……黎生确实没有打扫其他床位的义务。
不过他有义务要洗干净黎生借给他的被子了。
唐郁抱着被褥爬下楼梯,他睡了一晚的硬床板,浑身上下哪里都酸痛,倒是昨晚受伤的左膝却一点都不痛。
唐郁有点奇怪地挽起裤脚,拉到膝盖处时,他瞪大了眼睛——
只见膝盖处的肌肤白皙细腻,没有任何伤痕。
唐郁凑近努力细看,确实没有看到哪怕一点薄红,只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真奇怪,他伤口什么时候痊愈得这么快了?还是说他昨晚痛归痛,但并没有真的受伤?
唐郁没有继续多想,因为不确定黎生是不是还在床上休息,唐郁尽量放轻动作,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灯是坏的,镜面上也覆盖着一层灰,打开水龙头,过了几秒才流出铁锈红似的水,放了好一会儿,水流颜色才逐渐从浑浊到清澈。
唐郁知道很久没有动过的水龙头会这样,但黎生之前不都住在这里,是水管最近突然坏了吗?
——反正不要告诉他这个寝室在闹鬼就好了。
——当然告诉他也无事发生,他一气之下只会气了一下再跑路。
唐郁面无表情地关掉水龙头,没有用这里的水,他抱着被褥离开623,走向洗衣房。
这个点起得人不多,洗衣房只有零零星星两三个人,当唐郁把被褥扔进洗衣机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诧异的询问:“唐郁?”
陌生的声音。
唐郁转过头,先看向对方头顶的面板。
陌生的名字。
生活中总会充斥着很多唐郁觉得陌生、但对方却表现的很熟稔的人,过了两秒,唐郁突然反应过来和别人社交时,总是盯着别人的头顶看,在别人视角就像在翻白眼。
从前他就偶然听到同学说,他说话不正眼看人,是不是不喜欢他们。
唐郁飞快地、急急忙忙地看向这个人的眼睛。
这个同学的眼睛很亮,“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你、你住哪个寝室?”
“623。”唐郁轻声道。
话音刚落,那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唐郁看到的同学出现了剧烈的神情变化:“什么?!你住623!”
骤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唐郁一跳。
“你难道没听过那个传闻吗?!你知道——”说到这里,这位同学就像怕惊动了什么,忽得降低了音量,鬼鬼祟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