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你又忘记我上次跟你说的话?”
这人的眼神如此轻蔑,完全不像仔细观察她的样子,却又精准踩中扶摇当时当刻的想法,太不费力。
‘我找人解决需求,对象是谁你无权过问’
扶瑶:“!”
“你,你怎么……”
“我说,你有病就去医院看看?真把我当两个人?”
或许觉得扶瑶这副又惊又呆的表情有意思,虞惊棠偏头多看了两眼,但也仅此而已了。
她语调凉薄,好似凌驾生命之上:“早知道那一刀往你脑子刺,也许还能让你清醒清醒。”
——她有那晚的记忆,还是说那晚本就是……是她?
一下子被抽空了大半气力,尽管脑中有个声音不断说着‘初见她时她身上有鬼气’‘她的画多了鬼气’‘她曾承认她是鬼’……仍抵不过她看她的陌生眼神。
陌生?是,陌生。
全因她心中那道虚影无法时时露面的缘故,她忍不住为她谋求了种种特例?_[(,允许一只目的不纯的鬼在回忆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理智告诉她应该反省那晚的冒犯,若无后面发生的事她简直该将这段记忆强行删除,再依样对虞惊棠进行补偿——虞惊棠不接受也罢,她的补偿必须送进她的人生。
那晚,明明那张嘴在不留情地放着狠话,扶瑶却不合时宜想到她刚才的纵容。那个被纵容、被许可的吻。
像是在成人游戏里早已游刃有余的年长者对后辈的关爱,她可以舍去一些代价换后辈的成长,举手投足却又拿捏着分寸,比懵懂无知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扶瑶更懂底线在哪。
所以扶瑶没法记恨那段狠话,她甚至有些沉迷那人漫不经心、四两拨千斤挑起些许狠戾的样子。她觉得好漂亮。
那是无关外表皮囊的漂亮,是一种扶瑶想学又怕学不好、玷污那人的漂亮。
这种瑟缩与自卑本不该出现在扶瑶身上,但好在父母早已用金钱权势堆砌了她的自信,她自信判断这种自卑不会将自己淹没,便堂而皇之允许它存在,并甘之如饴。
而现在。
“扶阿姨知道你喜欢我吗?知道你跪下也要亲我的腿么?”
像守护多年终于长成的果树掉下来的第一颗果子不仅苦得不正常,里面还爬了虫子。
“扶阿姨知道我被人绑在床上之后,你被凶手邀请一起来玩我么?”
她无法欺骗自己再去咬第二口,也不再有第二种勇气质问这人前后不同,她立即避开这人眼神,不愿再让幻想凌.虐所剩无几的尊严。
[目标好感度-10]
[目标好感度-10]
[目标……]
[目标目前好感度为:-10]
主系统:‘您恶心到她了。’
楚纤:‘唔。’
主系统:‘想不到目标对主人格这么排斥。’
不需白佳期出面,扶瑶已一脸难受地捂着唇快步跑了出去,房门‘砰’一声关上。
主系统:‘啊,她去吐了。’
-
一室寂静。
窗边等到不耐的人无声无息走了过来,眼眸被屋内不开灯的昏暗遮盖得幽暗,却又因映入那人肢体的白而显出点点光亮。
抬起手腕轻抚那人的脸,坠下来的轻薄绸缎像第二只阴寒的手轻慢蹭过她唇角,似有几分缱绻之意,指尖点到唇瓣,那截袖角也随之抚过微仰的脖颈线条——
很快,两条不请自来的细软手臂如灵蛇一般缠上她的腰,谁吐露着欲求不满的气息,近乎呢喃着说:“你赶走她的目的,是想跟我继续……”
“这些东西为你准备。”这人再度避开贴过来的唇瓣,音调冷冷,“你敢用它们碰我,我会一个一个把它们塞进你的肚子。”
啊,真狠啊。白佳期却紧紧贴着这人侧脸,痴痴地笑了:“好啊,大小姐说的话谁敢不听,只要你别让我走——嗯,你也很想要的不是么?”
说着,女人的腿含带某种暗示意味横进她腿间,弯曲的膝盖缓缓摩挲腿肉,并在之后轻轻顶起她的左腿,同时腰间圈着的力道加大,滚烫唇瓣中刺出的牙狠狠咬在光洁漂亮的后颈处。
“你真的……好好抱。”因咬着后颈一块肉的缘故,女人声音有点含糊,但无法忽略其中得偿所愿的、堪称满足的喟叹。
难以想象这是半小时前被捆在床上满脸抗拒、不断挣扎的受害者,她看起来很愿意对今日发生的一切全盘接收——被玩坏,被威胁,或是成为拿鞭子、使用道具的那个混蛋。
能在虞家大小姐的床上当一次混蛋,有什么不划算的?
“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
女人难耐蹭着她的侧脸,试图将自己身上快烧起来的热度传给她:“我解开你,你惩罚我好不好?”
“……你试试呢。”
怀中人终于肯用那双漂亮的眼凌迟她。
白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