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引伴，绝不会落单，叫起来像人在笑，吼上一嗓子，就漫山遍野全是豺，并且种群在搏斗大型野兽时不计伤亡。</br></br> 是非常恐怖的兽群。</br></br> 李老豺的部队披星戴月，没能走出子午岭，只是走到东边的羊泉，那是块南北走向的狭窄大塬。</br></br> 他们又困又累，再没有力量继续走下去，只能据守塬口与山道，以待援军。</br></br> 援军还没能赶到，当天傍晚贺虎臣就追了上来。</br></br> 刚睡醒的李老豺部在山道口上还能稍做抵挡，不过紧跟着山口防线被攻破，宁夏官军用马兵突入塬上，李老豺就力不能支了。</br></br> 不过率先赶到的援军至，来的既不是杨耀也不是张天琳，而是前些时候刚刚归附刘承宗的马茂官。</br></br> 三百多名关中兵，家眷都在甘泉县，知道李老豺被追击，马茂官便带兵来帮忙。</br></br> 但马茂官对这边的路线不熟，远远听见炮声就往这边跑。</br></br> 跑过来发现是条死路，只能隔着三百步深沟观战，看两边放铳放箭，冷不丁夹杂几炮，还有各种生烟毒火在大塬上通过短炮抛射出去。</br></br> 把他急得不行，李老豺帮过他的忙，他也该对李老豺有所回报，可这倒霉路是真的走不通。</br></br> 又绕了一条，发现这次两边直线距离有三里，但中间还是隔了两条深沟，墚上山路呈之字形，在羊泉大塬的东边，要从南到北走完才能绕过去。</br></br> 这条路的距离……马茂官目测，将近三十里。</br></br> 单就夹在两条路中间五十余步的深沟，他就过不去。</br></br> 急的马茂官在山梁上直骂娘，只能眼看李老豺的部下被击溃。</br></br> 他发现了，官军其实打得并没有多狠，冲进塬上的官军也不多，但声势太足了，一边放炮、一边放铳，还有各种毒烟遮蔽战场。</br></br> 后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看见官军从烟雾里冲出来，就一群一群的往山沟、小道里跑。</br></br> 好在李老豺的人也发现了这条山梁道，亡命般地跑上之字路，他们在前边横着往南跑，官军在后边横着往北追。</br></br> 马茂官也对部下下令，他们也横着往北接应。</br></br> 三股兵力，在三条接**行但相连的之字山梁上奔跑。</br></br> 终于，在相连的山道上，马茂官接到李老豺的部队，他的手下在山梁边沿与转弯处设防，前面火铳鸟铳、后面弓弩据守，虽然仅三百余人，却依靠地形阻住官军的追击。</br></br> 给李老豺带来重新整队的喘息之机。</br></br> 李老豺驾着战马差点跌下山沟，心有余悸地上前对马茂官道谢，马茂官道：“还谢啥嘛，快跑吧，东边山里，还得跑两天。”</br></br> 马茂官说完这句话，看向对面山梁就像见了鬼：“炮炮炮，官军跑来了，快接着跑！”</br></br> 一时间乌泱泱的贼兵也顾不上什么队形，只能拔腿就跑。</br></br> 还好他们睡了一觉，又带着马茂官跑了一夜。</br></br> 等见到在黄龙山口设防的杨耀，二人的模样着实狼狈，麾下兵力也只剩两千出头。</br></br> 被杀的、俘虏的不少，被击溃的也不少。</br></br> 李老豺见着杨耀第一句话，就和马茂官见着他第一句是一样的：“跑吧兄弟，就你这五百人挡，挡不住。”</br></br> 杨耀却没打算跑，他抬手指了指鄜州城的方向：“那边还有八百多人，首领叫过天星，先打一打。”</br></br> 他看向李老豺道：“官军疯了追，临敌能整队；你们疯了逃，还能整队御敌？”</br></br> -</br></br> 注：</br></br> 宁夏人口，出自万历四十五年刊刻《朔方新志》</br></br> 庆藩人口，出自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一·宗室之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