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对官吏的不信任感。</br></br> 简单来说,如果不按副来计算,这九百六副军备就可以说成各式军备十七万余具,如果把甲片也算上,能说成三十万余具。</br></br> 何信摇头道:“回大帅,小老儿可没在军器局干过,是西宁,三将军主持俱尔湾时,从西宁卫的军器局招来一些匠人,朝廷军器规章便也来了。”</br></br> 刘承宗笑着应下,原来是承运干的。</br></br> 他已经发现问题了,军器局生产能力不足,制造装备也有严重的滞后性,装备规制,仍是适用于一个战兵两名辅兵的小组装备。</br></br> 这不禁让他感慨, 元帅府诞生于这个时代是幸运的,各方势力没有下限、自然环境由约束着他们的上限, 士兵们对他的要求也很低。</br></br> 人们都非常忠诚, 哪怕他只有这一点点可怜的军械生产能力,整支军队使用的几乎除了抬枪火炮之外没多少自造装备,就凭吃得饱一口饭, 就能打出千里江山。</br></br> 没过多久,军器局吏员就带十余名学徒携三副军备送至军器局衙门。</br></br> 刘承宗一看果然没错,这就是三人战辅兵小组的装备,只是里面的兵衣、铠甲他都没见过。</br></br> 这让他非常无奈,随他南征的将士很多人穿的都是明军军服,少数老兵则一件狮子营时期的冬衣穿一年,包括巴桑营在内的大多数士兵穿的都是不一定合身的缴获装备。</br></br> 兵甲更不必说,有啥穿啥、有啥用啥。</br></br> 他们可怜的制造能力、遥远的二府距离,让元帅府军队远没有达到造啥用啥的条件。</br></br> 兵衣是夏冬内外两身,内衣为土黄色交领右衽中衣中裤;外衣为有牛皮加强胸、背、裆、腿、臂部防护的长至小腿的棉袄与棉裤,配宽幅腰带两条、行缠两副、皮靴一双。</br></br> 铠甲则是以一件以铜焊工艺连接的半袖铁锁子甲为主,做工上乘;配皮垫铁护胫与护臂一副。</br></br> 看兵衣的时候刘承宗还比较高兴,能看出元帅府的毛皮富裕,但是等他看见铠甲就不太满意了,指着锁子甲问道:“这,是什么意思?”</br></br> 刘承宗寻思,我的军器局就把我的士兵当成杂兵了呗,都穿着这玩意就上战场了。</br></br> 平心而论焊接好的锁子甲并不差,但刘承宗觉得这套铠甲缺不少东西,冬衣和锁子甲搭配是极好的重兵内衬,但外甲呢?没有外甲。</br></br> 不能说所有人都是轻步兵吧。</br></br> 以至于刘承宗对腰刀、长矛、盾牌和鸟铳直接失去仔细看的欲望,自个儿的军队要靠这身锁子甲争天下,那肯定是没指望了。</br></br> 最关键的是他的军队没有军饷,拿啥买铠甲配件,意味着士兵在第一次上战场之前根本没机会买铠甲。</br></br> 师成我起初还没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大帅对这铠甲不满意,便道:“大帅,铁臂缚和布面甲,都可以由军士后期自配。”</br></br> “自配?”刘承宗皱眉道:“我看军器局的制造能力不差,需要士兵自配?”</br></br> 何信有点尴尬,坐在边上不敢说话,师成我突然醒悟刘承宗生气的原因,顿时轻松了,解释道:“大帅息怒,请恕属下直言,元帅府久经征战,西宁许多事情在大帅南征后有了变化,各部互不同属,物资调配不周,兵甲军备要考虑成本。”</br></br> 刘承宗道:“接着说。”</br></br> “过去大帅在时,各部都向大帅协调,不论何事,大帅可一言而决,但南征之后一切照旧,新事则人人不敢僭越,全靠勉力维持。”</br></br> 师成我一一说道:“如三将军主持俱尔湾市场,练兵营军官想吃鲜菜,可我军旧例只有口粮肉干酱菜醋布配给,好在俱尔湾市场尚有盈利、三将军亦有威望,能调配鲜菜供给练兵,无非算作成本罢了。”</br></br> “而军器局所需炭、煤百万,铜铁数万,何以采购?西宁府仅能能口粮自给,亦无力调配材料,只能靠市场盈利、购入材料,完成大帅所需抬枪重铳,常备军械便只能有所取舍。”</br></br> 师成我说罢,看向堂中三副锁甲,道:“铠甲乃成本最高之物,属下也恐怕做出轻甲叫大帅责罚,便选了锁子作为内甲,待大帅回还若对铠甲不满,这也不算废物,可做军士内衬。”</br></br> 刘承宗明白了,说到底,是元帅府行政机制太过稚嫩,而俱尔湾又都是曾直属于他的部门。</br></br> 他在的时候没事,他不在的时候没有能替代的机构,就造成西宁府的管理混乱。</br></br> 即使是父亲担任知府、承运管理俱尔湾,也无法像他一样去指挥各部,撑死不过居中协调,勉力维持。</br></br> 刘承宗思虑片刻没有说话,他在想一样的混乱会不会在康宁府发生。</br></br> 康宁没有像俱尔湾市场、师成我军器局、练兵大营这种他一手操办的部门,管理上就容易许多。</br></br> “我明白了,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