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污蔑，大帅可拔刀将我斩于此地。”</br></br> 刘承宗对祁国屏不够信任，转头看向李天俞等人，发现他们都个个点头认可这种说法，甚至看到自己的部将这边，李卑、包虎等人也对此表示认同。</br></br> 他很重视李卑和包虎对这事的看法，李卑是真在辽东带兵打过仗，包虎则有朝廷官职，能看见塘报。</br></br> 同时包虎还和祁国屏一样，祖上都是蒙古人。</br></br> 刘承宗无奈摇头，心说这是个啥世道，汉人最杰出的牢头投胎当了皇帝、蒙古人最优秀的草寇转世做了大汗。</br></br> 祁国屏没再说话，坐回去松了口气，其实他有挑拨离间的意思。</br></br> 他巴不得刘承宗和虎墩兔斗个两败俱伤，但确实没污蔑。</br></br> 因为虎墩兔大汗不需要污蔑，只要把他干过的事说一遍，就能达成挑拨离间的效果。</br></br> 刘承宗现在就不太喜欢虎墩兔了。</br></br> 他皱眉对大快朵颐的粆图台吉问道：“你们从未与后金作战过？”</br></br> 陈钦岱才刚把话问完，粆图台吉像被踩到尾巴，‘腾’地站起身来，都顾不上擦嘴，怒目圆睁说了一堆。</br></br> 陈钦岱抱拳道：“大帅，他说天启元年，插汉八营之一敖汉首领小歹青率两千骑围沈阳数日，曾与后金守军作战。”</br></br> 李卑转眼便抱拳道：“大帅，敖汉首领小歹青天启四年醉酒与白塔峪守军格斗，被守军射杀；插汉八营中敖汉与奈曼两营被虎酋进攻，天启七年六月两营背叛虎酋，归附后金与黄台吉盟誓。”</br></br> “等等。”</br></br> 刘承宗皱眉对李卑问道：“虎墩兔进攻自己两营？”</br></br> 李卑点头道：“至于缘由，在下就没那么清楚了。”</br></br> 刘承宗点点头，就从这些道听途说的故事里，他大概知道虎墩兔大汗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便对陈钦岱道：“你问问他，他们有多少人、多少战马、多少牲畜。”</br></br> 陈钦岱问完，粆图台吉就神态自若地说了个数。</br></br> 但没等翻译，刘承宗便扬着手臂道：“让他慎重思虑再回答，他们有四十万人还是四万人都与我无关，但插汉部到青海来，是逃出生天还是死路一条，就在他的回答里了。”</br></br> 刘承宗估计他们只有两万人到四万人，毕竟信里虎墩兔要四万只羊嘛，怎么着不得分摊一人一只呢。</br></br> 粆图台吉原本想说个大数，但陈钦岱知道刘承宗的意思，他对粆图台吉道：“你们没打过榆林军，也没打过宁夏军，我们和他们都交过手，大元帅都赢了，你们人越多越窝囊，说实话吧。”</br></br> 他大可以对兵力夸大其词，但战线是不会骗人的。</br></br> 粆图台吉低头想了想，道：“我们有六万七千余人、四万多匹马、四万多头牲畜。”</br></br> 刘承宗对这数没有什么想说的，只道：“既然开诚布公，就别端着架子了，绰克兔台吉仰仗数万控弦，引军进青海争天夺地，被杀了，咎由自取。”</br></br> 粆图台吉满面讪然，事情的道理本就如此，死了是技不如人，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个大哥要场面话算怎么回事。</br></br> 这本身不就是想要以势压人嘛，那首先就要有能压住人的势。</br></br> 察哈尔蒙古就压根没这东西。</br></br> 刘承宗端起酒杯小饮一口，才继续道：“我跟你们往日无怨，后金是你们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你们若是来投奔我，我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可以在大小揣旦驻牧，我不会进攻你们。”</br></br> 刘承宗在心里已经认定，只要虎墩兔率部进入青海，他们之间必有一战。</br></br> 但这一战不能在虎墩兔刚进青海的时候就打，因为这家伙对内重拳出击对外色厉内荏，胆子太小了。</br></br> 刘承宗担心自己这会说话如果重了点，会把虎墩兔吓得不敢进青海……回头叫黄台吉捉了去，不如先把他放进来，再徐徐图之，至少在青海打起来，有甘肃边军帮着守门，虎墩兔不好跑出去。</br></br> 只不过他这么一说，祁国屏当场就站了起来：“大帅，万万不可与虎酋联兵！”</br></br> “后金是他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若我此时进攻插部，那我和进攻炒花五大营的虎墩兔又有何区别？”</br></br> 祁国屏张张嘴没说话，面露喜色的粆图台吉道：“那，大元帅，信上说的羊……”</br></br> “没有羊，我为何要给你们羊？”</br></br> 刘承宗笑着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想一下，如果我想让虎墩兔给我一万匹马，我该怎么做？我来教你。”</br></br> 粆图台吉楞了一下，就见刘承宗张开五指在身前，用另一只手点着道：“我用金银兵器或任何你们需要的财货去买；我去求虎墩兔大汗跟我结盟，请盟主援助我一万匹马。”</br></br> 刘承宗循循善诱：“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给大汗上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