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无语:“还有下次?老师,你用这招真的好么。骗了大家,总觉得……”
相原晴辉边开车,边淡淡道:“哪有骗?你被欺负,不是事实么。你被抢劫自卫反击一事,难道有假?怎么,别人欺负你,你就要忍气吞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话是这么说。”
少年抬手摸了摸额角的伤疤,轻声道:“老师,我原本以为永远不会把这个伤疤露出来给别人看了。”
相原:“有什么新的想法?”
吉野顺平想了想,笑道:“今天突然发现,这好像根本不算什么。”
以为只能代表屈辱的伤疤,原来换个方式就是一把新的利刃。
他补充道:“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大家用那种眼神看我。”
那种怜悯的、同情的目光,吉野顺平不喜欢。
“示弱只是一种手段,灵活运用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我倒是常用……咳。”
金发男人及时止住话头,掩饰地轻咳了一声:“反正,你学会这招就行,用不用是另一回事。最好是自己强大起来,让别人都不敢对你说‘不’。”
少年振奋起来:“喔!”
新招数,他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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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在吉野家等了许久,才等到顺平从警察局回来。
他坐在客厅和吉野凪聊着天。吉野凪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担心儿子。
突然,虎杖悠仁耳朵微微一动,惊喜地站起身:“我听见门口传来刹车的声音,是不是顺平回来了?”
吉野凪立刻站起来:“我去看看!”
虎杖连忙:“我也去!”
两人一起出门,月光下,金发牧师正倚靠在车边,低声嘱咐着少年什么。
“……晚上不要睡太死。如果看见宿傩手指,不要慌,立刻给我打电话。”
“宿傩手指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我猜的。你以为真人是什么好货色,
你还吃人,他岂不是对你更感兴趣。”
“!!老师,那我妈妈岂不是会有危险?!”
“所以我叫上了七海……啊,吉野夫人,晚上好。”相原晴辉笑眯眯地说道。
吉野顺平适时打住,转头道:“妈妈。”
“回来啦。”吉野凪担忧地问:“顺平,怎么被警察带走了?”
相原晴辉笑道:“顺平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三个抢劫犯。”
吉野凪吃惊:“啊!”
相原:“顺平身手了得,已经将他们制服了,不过下手重了点,所以得去做个笔录。解释完就回来了,没什么大事。”
吉野凪问顺平:“你没有受伤吧?”
顺平连连摇头。
吉野凪大为惊奇:“顺平,你的身手这么厉害啊,都能制服抢劫犯了!不愧是我儿子!”
她叮嘱道:“行侠仗义也要注意安全哦。”
“嗯嗯,妈妈,我知道了。”顺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相原晴辉看了看跟着出来的虎杖悠仁,问道:“七海先生呢?”
虎杖悠仁很是元气地答道:“七海先生说他不方便留宿,明早再来接我们。”
相原:“……”
也是。
虎杖还好说,七海是不太方便。是他考虑不周全了。
相原有些犹豫,这下怎么办呢。
他想了想,很快下定决心。
“顺平,我先回去了。明天的校外实践课要加油哦。”
吉野顺平:“老师,可是……”
相原摸了摸他的发顶,语调柔和:“不要紧张,好好休息吧。神会注视着你的。”
吉野顺平似乎懂了。
“……好吧。”他小声道:“老师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
吉野凪和虎杖悠仁根本听不懂这对师徒之间的哑谜,茫然地看着他们。
相原晴辉笑了笑,与他们告别。
他开着车,绕着这条街道转了一圈,最后又开了回来,停在不远处。
七海不在,那就由他来钓鱼执法。
相原晴辉熄灭车内的灯盏,调平座椅,平躺着阖上了双目。
与他同出灵魂本源的精神链接,遥遥指向东京。
相原将自己的精神力循着链接探过去。
……今天,能不能得到他的神明一个垂眸呢?!
那赫然是被烟头烫出的伤口!
顺平放下额发,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伤他们的……我只是——”
金发牧师长叹一声,手臂一展,将少年拥入怀里。
“天父在上!顺平,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少年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上,支吾了几声。
牧师根本不等他回应,飞快地自问自答,神情悲痛:“肯定是因为他们威胁你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