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短剑,却又立刻松开,更加专注地看着两人对战。
清昂的剑啸声响起,剑花越开越盛,亮到极致的那一瞬间,却毫无征兆地同时凋谢。
电光石火间,霍别年双掌齐推,真气布满掌缘,就像推出的不是手掌,而是两把锐利长刀。
刀气澎湃,如河流,如洪涛,冲撞地对手几乎无法立足,与此同时,十道真气自霍别年指尖射出,嗤嗤作响,连续撞向对手的武器与手腕。
云维舟立刻松手,同时点地倒掠,靠后退来卸去对手真气,不过匕首还未落地,就被她自袖中甩出的细银丝勾了回来。周围眼力不够的人,压根看不出她已经落了下风。
她退一步,霍别年就进一步,后者一直走到水榭边缘才停下。
云维舟一直飘到三丈之,双手一直保持着横剑回拦的动作,她的目光在霍别年身上停了一会,面露了然之色。
桂堂东低声:“无孔不入,放下屠刀。”
他说
的是霍别年方才使用的武功,那两招都是贝藏居内绝学,功力稍差一点的弟子都无法得传。年轻一代中,据说只有师思玄等少数几人曾经学过。
霍别年听到桂堂东的声音,表情却比方才更加凝重。
旁观了全程的陈微明靠在椅背上,她的脊背原本已经绷紧,现在则重新放松了下来。
她在想,水榭内外同时有两人爆出了自己隐藏身份,桂堂东现在准备先照应哪边。
坐在陈微明身边不远的冉何庸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啊”地叫了一声,露出很受惊吓的表情。他的目光在水榭内来回逡巡,好像在思考那只茶几适合躲藏。
王元蟾木着脸安慰他:“没事,没事,都已经打完了。”
其实王元蟾跟冉何庸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同样作为席上罕见的非武林人士,难免会觉得大家属于同类。
至于庄自华,她穿着短打长靴,腰上还挂了一柄弯刀,凭借着自身过于适合战斗的造型,直接被王元蟾划到了武林人士的阵营当中。
庄自华感觉到身边人的瑟缩,想了想,解释:“我不是江湖人,只是常在山里打猎。”
王元蟾的目光在庄自华外衣上的毛领上一扫,试探询问:“你穿的是狗皮?”
庄自华:“狼皮。”
王元蟾:“……买的?”
庄自华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自己打的。”
王元蟾安详点头,转过身,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出门踏青……
就在王元蟾正因误入绿林豪杰老巢头疼的同时,桂堂东也在思考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他不认得霍别年,却知道贝藏居中除了师思玄外,应该没第二个功力如此深厚的年轻俊才,然而外面烤菌菇的男使,帽子下露出的分明是陆月楼陆公子的脸。
踌躇的不止桂堂东,还有云维舟,她其实是看出“霍别年”有些不对,想要试试对方的来历,结果话音方落,在旁边认真烤菜的“男使”便迅速自爆身份,使得水榭中出现了短暂而微妙的静默。
事已至此,荀慎静干脆认命,主动站起,向烤菌菇的男使作了一揖:“公子。”
诸自飞也跟着开口:“原来是陆公子,难怪易容本事如此精湛,咱们都没有发现。”又道,“诸某本该过来招呼,奈何没认出公子身份,实在是太过怠慢。”
其实还没有露出马脚的陆月楼苦笑:“陆某只是想与大家开个玩笑,所以才没有表明身份,还请诸位恕我冒昧。”
另一边,“霍别年”静默许久,才干巴巴道:“原来云捕头口中的‘别的客人’,竟然是陆公子。”
“……”
话音方落,水榭内外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注在“霍别年”的身上。
众人没有掩饰自己目中的情绪,他们看着“霍别年”,仿佛在瞧着一个已经被人揭穿伪装却还倔强地走在掩耳盗铃路上的师思玄。
简云明干咳一声,委婉道:“云捕头乃是清正宫的杰出弟子,
武功十分高强,而在传言中,霍姑娘年纪尚小,功力想来无法与师少居主相比。”
换句话说,倘若眼前的霍别年不是师思玄,那么她实在很难在数招间就点落同样出身武林名门的云维舟的匕首。
习武之人面对危机时的下意识反应,实在是一件很难掩藏的事。
师思玄:“……”
钱大富按耐不住好奇心:“云捕头,你是怎么发现霍姑娘不是霍姑娘的?”
师思玄冷冷打断:“不,在下就是霍姑娘。”
陈微明一本正经:“反正佛家也有不执着于表象的说法,就算足下是霍姑娘,也不妨碍旁人先称呼你一声师少居主。”
“……”
这个角度,别人实在很难想到,也就很难反驳。
师思玄沉思,她当然不认得陈微明,却觉得此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令她颇觉手痒的熟悉气质。
云维舟先为自己突然出手之事向师思玄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