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用的茶匙。”
区区一只茶匙,家中不是找不到替代品,村里更未必能买得到合用的,简云明依旧会跑那么一趟,是希望展现出良好的道歉态度
,确保一旦事发?[(,父亲在教训晚辈时,能够手下留情。
一念至此,简云明目光猛地震颤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喃喃:“我记得那一天,茶匙被放得靠外了一点,我路过时不小心碰掉了它。”
区区一件放歪了的茶具,换做其它时候,根本没有半点被注意到的价值。谁知就是这一点偏差,对整个灭门案件造成了如此深远的影响。
陈微明颔首:“有了简三爷的补充,事情就全清楚了。”
其他人默默看她。
桂堂东在心里叹息,能在江湖中获得如今的地位,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愚钝的人,怎么就硬是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好在陈微明大约也习惯了旁人的慢半拍,立刻给出解释。
陈微明:“当日那个老仆在茶匙上涂了毒药,所以导致茶匙位置发生变化,被简三爷意外碰掉。到了简老爷子准备喝茶的时候,简三爷的兄长为了替弟弟遮掩,所以主动承担了泡茶的工作,他不希望老仆发现茶匙被损坏,所以泡茶时没让家中人旁观,加上当时杀手就快到了,老仆没时间仔细辨别,于是匆匆离开。”
陆月楼忽然道:“这些都是姑娘的推论。”
云维舟:“但是非常精妙的推论。”
虽然没有证据,然而仅凭对方举出的逻辑链,就已经足以说服她。
陈微明微笑:“假设我所言为真,那么此事还是存在人证的。”
云维舟立刻反应过来:“那位老仆?你觉得他还没死?”
陈微明:“一般来说,主谋者事后或许会杀人灭口,不过当日机缘巧合,简三爷为岑门主所救,成了他的结义兄弟,事情自然又有不同。”她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点毫无温度的笑意,“若是易地而处,换了在下站在主谋者的位置上,在发现简家有遗孤幸存,并跟岑门主混到一块去后,一定会将那位老仆扣在自己手中,好好养起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叫他去与简三爷接触,告诉他,当日灭门惨案,其实是岑门主一手操控。否则岑门主怎会出现得如此恰到好处?就算简三爷不完全相信老仆的话,至少能在他跟义兄之间制造出裂痕。
“问悲门是江南正道魁首,实力雄厚,很难从外部攻破。硬碰硬的话,就算成功也必然损失惨重。可若能策反岑门主身边兄弟,说不定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问悲门从内部击溃。”
她声音始终不疾不徐,甚至有种温和平静的意味,然而话中的意味却总令人想起深秋的雨,带着延绵无尽的潇潇冷意。
花厅静得就像一蓬正在熄灭的纸灰,残存的火光与温度随着时间飞快流逝,最终变成了一片冷寂。
简云明一动不动地坐着,良久,抬起自己的手掌。
他的身体出现极细的轻颤。
原本干干净净的手,似已染上了火与血的颜色。
诸自飞豁然起身,他拔剑,剑尖对着简云明,缓缓道:“那个老仆,是不是已经联系你了?”
简云明不言不动。
此刻的安静就等于默认。
诸自飞声音发沉:“他已经联系你了,而你也相信了。”脸上忽然泛起冷笑,“你就不怀疑对方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又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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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微明看向简云明,不紧不慢道:“按照排除法,因为岑门主的到来是无法预判的偶然事件,差点被杀的足下自己可能性很小,被你目睹过尸体或者死亡现场的令尊当然不可能,令兄也不可能,剩下就是令堂跟那位老仆,考虑到令堂与简三爷之间的血缘关系,我倾向于是老仆所为。”
“而且在下记得,因为那天火势太大,许多尸首被烧成了灰烬,简三爷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当然更没法确定,老仆是否跟着葬身火海。”
陈微明缓声道:“我个人倾向于没有。蝼蚁尚且偷生,老仆在接到下毒的命令后,就能猜到那些人预备动手,他不想被灭口,所以提前出谷躲避,因此未能对下毒结果进行核准。”她垂着目光,想了想,道,“简老爷子爱好品茶,每天都有喝茶的习惯,事发那日,简三爷、或者他的兄长不小心弄坏了父亲的茶具,为了掩藏这件事,简三爷立刻去村里买替代品,简家大哥就留在家中遮掩,免得家里人发现不对。”
简云明恍惚着开口:“……是茶匙。”他一字字道,“我们弄坏的,是父亲惯用的茶匙。”
区区一只茶匙,家中不是找不到替代品,村里更未必能买得到合用的,简云明依旧会跑那么一趟,是希望展现出良好的道歉态度
,确保一旦事发?[(,父亲在教训晚辈时,能够手下留情。
一念至此,简云明目光猛地震颤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喃喃:“我记得那一天,茶匙被放得靠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