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如果有熟悉朝轻岫生活习惯的人在旁——比如说徐非曲——大概会意识到,这个陷阱是专门针对不熟悉她的人的。
按照朝轻岫的习惯,倘若当真觉得某张废弃信纸上记有秘密,在丢弃前就会直接将信纸烧成灰烬。
徐非曲不能说朝轻岫是过度谨慎,毕竟事实已经证明,的确有人会去翻她的垃圾桶。
不了解朝轻岫生活习惯但很了解她性格本质的师思玄平静地瞥了友人一眼,目光里写着一个“呵”字。
说是被丢弃的信纸上的内容不值得信任,不过她敢肯定,朝轻岫当时肯定做了某些手脚,让那张信纸看起来是因为字迹不够工整或者干脆是沾染了墨水才被扔掉的。
那封信经由内应之手传了出去,加上朝轻岫后面还真就没回总舵,容州那边恐怕会当真以为她已经去了北地。
——事实上左文鸦等人也的确是这么想的,甚至提前联系好了杀手,预备着一旦在江南武林势力范围以外的地方发现朝轻岫的踪影,就全力以赴,争取当场留下她的人头。
不过除掉朝轻岫固然重要,解决岑照阙的优先级却要更高,孙相一党做了两手准备,能将朝轻岫干掉当然好,要是不能干掉她,就要赶在她返回江南以前,搞定问悲门。
于是左文鸦等人便决定将对岑照阙下手的时间提到十月份。
所以今日的死亡现场之所以能瞒过各路有心之人,也是因为他们真的已经准备好了要动手。
——毕竟在容州那边的想法里,他们的确计划要动手,被害人也当真死了,既然如此,此事岂不就是我等安排布置的!
就算在严良节的记忆里,自己其实没砍岑照阙,不过他挑拨过简云明,所以多半是他这位好三哥趁大哥不备,终于成功。
此事的确让严良节略觉惊讶,毕竟在他本来的想法中,以简云明的武功,就算有心也多半无法成功。
不过没关系,事到临头,不管是孙相手下的严良节还是陆月楼手下的宿霜行都会助他一臂之力。
严良节需要简云明背负杀害岑照阙的罪名,宿霜行则棋高一着,她会先帮严良节咬死简云明,然后再挑选合适时机揭破严良节的身份,替陆月楼收拢问悲门的残余势力。
朝·临时扮演莫里亚蒂·轻岫正在跟师思玄详细说明凶案经过:“昨夜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排除尸体的身份有问题这个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谈……”
师思玄再度“呵”了一下。
朝轻岫:“大总管,简三爷,严四爷还有宿五娘子说的都是真话。
“子时中,岑门主先派小豆子去喊严四——小豆子的大哥对严四爷很有敌意,所以我猜他应该是陆公子的人——为了提供方便的动手环境,岑门主一直没留侍卫,当时身边除了小豆子外并无旁人。”
师思玄忽然:“你说方便动手,那不知是方便何人动手?”
朝轻岫欠欠身,一本正经道:“与人方便,与
己方便。”
……
?天泽时若提醒您《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师思玄想,提前为凶手清场,朝轻岫温和体贴的人设不倒。
朝轻岫:“等小豆子离开后,我就赶紧为岑门主易容乔装,随后岑门主躺到床上,用龟息大法屏住呼吸,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应该是在下的乔装水平大有进步的缘故,严四爷进来时吓了一大跳,他之前一直挑唆简三爷,所以以为是简三爷计划成功,只是深更半夜突然看见岑门主的尸体,他担心自己会被栽赃陷害,所以想个有分量的人证,于是联系了诸大总管,希望在第一时间用话术引导对方,把自己从嫌疑人的位置上摘下去。”
师思玄:“我记得云捕头查到岑门主的床下有人埋伏。”
朝轻岫:“那人就是我。”
师思玄:“……我记得当时大家一起写供述,你并未提起此事。”
朝轻岫:“时间有限,在下只好省略部分不重要的细节。”
……师思玄有点想让云维舟也过来旁听。
朝轻岫:“其实我本无必要出场,不过岑门主要装尸体,自然得装得像一些。只是岑门主运行龟息大法时,战斗力会减弱,在下以己度人,担心对方看见尸体后,还要想法子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就躲在榻下,以防万一。”
师思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静室的石榻下很干净。”
朝轻岫:“计划开始前总得预演几遍,岑门主也不好意思让我躲在全是灰尘的地方。”
师思玄点头。
懂了,因为朝轻岫要找地方藏身,但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猫着显然会留下痕迹,李归弦才选了底部中空的石榻打坐,并且要求小豆子早晚打扫,不许灰尘残留。
在环境条件达到藏匿标准后,剩下的就是朝轻岫是否能够收敛住自身声息,不被旁人发现——对此,李归弦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