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你的身不由己呢,说来听听,是什么?”
卫瑾瑜直接道:“无可奉告。”
“好一句无可奉告。”
谢琅拍掌,蓦得冷笑。
“你轻飘飘一句无可奉告,就敢在新婚之夜,给本世子这等脸色看么!把刀放下!”
他语气陡然转厉。
让人可以清晰联想出,他在沙场上杀伐决断、统领千军万马的气势。
卫瑾瑜依旧在冷静思考。
余光一扫,见谢琅已经起身,背着手,往这边走来。
以对方身手,可以轻松夺掉他手中匕首。
对方睡了他,于他而言是灭顶之灾,于对方而却并无任何损失,在睡了他的情况下再将他弃之如敝履,逃回北境,似乎更能羞辱卫氏。
难道是今日卫氏种种刻意羞辱的举动,刺激了此人,才令此人临时改变主意,来了这么一出?
谢琅已到了五步外。
电光火石间,卫瑾瑜咬牙,拿定主意,手一松,毫无预兆撤了匕首,道:“告诉你也无妨。”
谢琅脚步果然顿住,饶有兴致等着答案。
卫瑾瑜垂眸,似乎做了最后迟疑,方抬头道:“因为我中了毒。”
“若我们发生关系,会传给你。”
这个答案委实出乎意料。
谢琅目中浮起怀疑色。
卫瑾瑜放下匕首,抬手,轻卷起右侧宽袖。
谢琅视线移去,就见红色广袖下,露出一段光洁白皙小臂,臂上赫然印着一点朱红,妖娆若红豆一般,灼灼刺目。
卫瑾瑜:“宫砂之毒,你听过吧?”
谢琅一愣。
他自然听过,还是从他那个书呆子三弟那儿听说的。
宫砂之毒,用一种特殊而罕见的毒壁虎血炼制而成,用秘法点在人臂上,中毒者,可在与人行鱼水之欢时,将毒传给另一人,一般用于刺杀。
谢琅看着卫瑾瑜,心念百转,目光一下变得极复杂。
“这是卫氏所为,让你刺杀我?”
这卫氏是不是疯了。
为了杀他,在自家嫡孙身上下这种毒?
就不怕一个闪失,先把自家人给嘎了?
卫瑾瑜平静放下袖口,道:“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我已告诉世子我的身不由已,世子,还要与我睡么?”
谢琅头皮发麻离开喜房,来到书房。
他需要静一静。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上京城的世家,到底是一群什么物种的疯子。
“世子爷?”
雍临来到书房,就见谢琅一条腿支着案,仰面靠着圈椅,脸上盖着本兵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有些惊讶问:“世子已经试探完了?”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些。
按着原本计划,他们此刻应当正在返回北郡的路上,因为婚仪地点临时变动,逃跑路线也相对做了些调整,虽然仓促了些,但所幸都在可控范围内,诸事准备妥当,谁料世子却突然改变计划,说不走了,还说要去试探试探那位卫氏嫡孙的底细。
真是奇怪,新婚夜跑路这个计划,是此次来上京的路上,世子爷就开始秘密筹谋的,逃跑路线和诸般细节,也是世子爷比着上京地图和城防图亲自拟定,那几乎是一个完美无匹的计划,连裘副将都很难生疑。世子爷这人,做事从来果决,言出必行,似这般临时反悔,放弃辛苦拟定的计划,实属罕见。
雍临琢磨着,可能是今日卫氏行事跋扈,处处刁难羞辱谢氏,而卫氏那位嫡孙,却看着很通情达理,并没有同卫氏沆瀣一气,世子爷受了感动,才会临时改变主意,想去探一探那位嫡孙的底细。
底细这种东西,自然要循序渐进,慢慢试探。
而且,新婚夜嘛,试探着试探着,说不准就试探到哪儿去了。
谁料不到一刻功夫,世子爷就从喜房出来了。
莫非那位卫氏嫡孙,只是卫氏丢出的一个傀儡,毫无值得探究之处?
“拿纸笔来。”
谢琅忽拿开书坐起,吩咐。
“世子是要?”
“给老三写信。”
那人看着文弱,却一点都不怕他。
他得先搞清楚,这所谓的宫砂之毒,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
用这种方式毒死他,对卫氏有什么好处?
卫氏费尽心机同谢氏联姻,就是为了把他毒死?
直接派人刺杀,岂不是更省事?何必要赔上一位嫡孙。
若是假的——
呵。
好。
很好。
他成功了。
在确认答案前,他是真不敢进那间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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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瑜隐在袖中的手捏成拳头。
他知道,谢琅在演戏,在用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