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去查证这事儿,马车的事也能解释了。”
谢琅沉吟片刻,道:“我自有主张,你先别管了。”
雍临应是,做贼心虚般四下瞄了瞄,方找了个隐蔽处待着。
谢琅回到雅厢,菜已上了大半,卫瑾瑜正挑了一块鱼肉,搁在小碟里,不紧不慢挑着刺,见谢琅回来,道:“你有事先去忙便是,我自己能吃。”
谢琅没吭声,也夹了一筷子鱼肉,慢慢挑着刺。
“不是什么大事,
我二叔恰巧也在楼中吃宴,
待会儿我可能需要过去与他打个招呼。”
卫瑾瑜挑刺的空隙,听谢琅忽然开口。
卫瑾瑜便“嗯”了声。
谢琅接着道:“我二叔是我父亲结义兄弟,朝廷钦封的镇西大将军,从小看着我长大,小时候我贪玩,去山里打猎,被狼群围攻,是二叔赶过去,把我救了出来。”
卫瑾瑜听着,懒洋洋附和。
“救命之恩,的确重于泰山。”
谢琅见他还在慢悠悠挑,便把自己挑好的鱼肉夹过去。
“你也太慢了,吃这个。”
说完,他又夹了第二块鱼肉,继续挑。
卫瑾瑜也不客气,送了一小块鱼肉到嘴里,道:“这么大的恩情,你还不赶紧过去,好好伺候你二叔用饭。”
谢琅无端听出一股子酸意,剑眉一挑,笑:“放心,有人伺候,不缺我一个,倒是你,娇贵得连个鱼刺都挑不出来,要是没人伺候,怕连肚子都吃不饱。”
卫瑾瑜没有应声,默默吃了第二口鱼肉。
谢琅道:“原本该带你也去见见他的,可他这人吧,性子太拗,还是等改日,我把诸事都安排妥帖了吧。”
卫瑾瑜一笑。
“不必了,我这个讨人嫌的卫氏人,还是不到你们谢府人跟前讨嫌了。”
谢琅不免皱眉。
“我家人口其实很简单,我爹我娘,我大哥,还有一个弟弟三郎,另就是我爹两个结义兄弟,二叔三叔,我爹表面严厉,其实待人挺宽厚的,我娘和我大哥就更不必说了,至于三郎,就是惹祸精跟屁虫一个,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族中其他叔伯兄弟,也都是爽朗好相处的性子。”
卫瑾瑜听完,不由抬头,古怪看他一眼。
谢琅好笑:“怎么?怕了?”
具体怕什么,他又未言明,卫瑾瑜也没有接话。
把一条鱼挑了有一整面后,谢琅方起身,道:“我去跟二叔打个招呼,你先吃,有事就直接吩咐堂倌,我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卫瑾瑜依旧点头,“嗯”了声。
崔灏所定包厢,在价钱比较便宜的西厢。
谢琅进去时,一桌人已经开吃,李梧和苍伯都坐在席上,崔灏一身青袍,端坐在上首,眉叠着,苏文卿正站在一旁,给他奉酒。
“你坐着,这些事让他们干,别总忙活。”
崔灏道。
苏文卿笑了笑,没说话,给崔灏倒完酒,又给李梧和苍伯各倒了一杯,另外二人忙惶恐起身接了。
崔灏心中有事,眉间便如拧了疙瘩一般。
李梧和苍伯知道些缘由,都惴惴坐着,因得了崔灏嘱咐,也不敢在苏文卿面前多嘴或表露出什么。
谢琅便在此时带着雍临走了进来。
李梧先瞧见,立刻激动站起:“世子来了!”
崔灏抚须动作一顿,眉间疙瘩也瞬间
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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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愣愣打量谢琅片刻,冷哼:“我还当你忘了我这二叔,也忘了还有个弟弟需要照顾呢!”
李梧坐在崔灏右手边,忙要起身让开坐,让谢琅就坐。崔灏却道:“你坐着,别动。”
李梧一愣,只能心虚坐下。
谢琅也不在意,自拎起酒壶,往空酒盏里倒了一盏酒,站着,微垂眼,双手奉到崔灏面前,道:“侄儿来晚了,给二叔赔罪。”
崔灏并不接,而是目光如炬,沉声道:“你倒是和大家说说,你忙什么去了?”
一句话,让雅室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李梧苍伯见他动怒,都吓得搁下了筷子,雍临站在后面,也紧张地手心冒汗。
谢琅笑了笑,道:“说也无妨,侄儿恰好也在楼里定了包厢,与人吃饭呢。”
“和谁一起吃?”
“卫三,侄儿的夫人。”
崔灏忍无可忍,砰得摔了手中酒盏,“一个卫氏子,旁人当个笑话说说也就算了,他是你哪门子的夫人!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无可救药了!”
上好的白玉瓷盏碎了一地,直接落在谢琅脚边。
“义父!”
苏文卿陡然变色,用力握住崔灏胳膊,低声恳求道:“这是外头,义父息怒,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罢,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义父何必动怒如此。”
“你还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