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我登门向他赔罪。”
苍伯听了这话,方算放心,郑重应下,也赶紧离开了。
雍临扶谢琅起来,见他膝上已被瓷片扎得渗出血,忙道:“我先给主子清理包扎一下吧。”
说完又忍不住道:“主子明知二爷是什么脾气,何苦如此忤逆他呢,您便是编个旁的理由,二爷也不至于这般动怒。”
谢琅放下衣袍,道:“别废话了,这种事,若还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迟早要说的,晚说不如直接痛快说了,彼此心里都痛快。”
雍临默默想,怕只您一个人痛快了。
二爷那头,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
真是愁人。
谢琅并未让雍临包扎,这点伤,还不耽搁他行走,回到雅室,推开门,见一桌子菜还摆在原处,室内竟是空的,案后并不见那原本坐着的人,脚步倏地一顿,接着问侍奉在外的堂倌:“方才在里面吃饭的人呢?”
堂倌笑道:“那小郎君已经吃完回去了,他留了话,让小人转达,说感谢世子招待,他吃得很好,剩下的菜,让世子慢慢享用,不必等他。”
“还有,茶水钱、糕点钱和剩下的席面钱,那小郎君已经付过了。”
堂倌又把令牌恭敬奉上:“余下的包厢钱,那小郎君亦付过了。”
谢琅一愣。
雍临也傻了眼。
想,他们世子爷这是什么命呀,那头火还没灭呢,这头又生变故。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堂倌不明内情,见谢琅立在原地,望着那满桌子、凉了大半的菜,试探问:“世子还要继续用膳么?可要奴让人去将菜热一热?”
谢琅默了好一会儿,方道:“都撤下吧,不必再热,也不必再送过来。”!
卫瑾瑜也没什么意外,自己给自己斟了碗茶,点头“嗯”了声,算是答应。
谢琅瞧他这模样,忍不住牵了下嘴角。
“怎么了?”
他负袖走到外面,问雍临。
雍临不掩着急:“不好了,世子爷,今夜二爷也在这里定了席面,给文卿公子庆祝呢。李梧说,他下午还奉二爷命令去殿前司寻您了,本打算叫着您一块呢。”
谢琅一怔。
隐约想起,之前他被崔灏叫去行辕那回,吃饭间隙,崔灏似乎是提过那么一嘴。可时间隔得有点久,他给忘了。
雍临:“李梧刚才一直问属下为何也在这儿,属下没敢说出实情,也没敢提世子爷也在这儿,只说是恰好路过,也不知他信没信。”
谢琅睨他一眼。
“我的马车就停在外头,你说他信不信。”
雍临也知瞒过可能性不大,苦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二爷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教他知道您——”
雍临悄悄往包厢里瞥了眼:“那还了得啊。”
“依属下看,要不您就说,是被同僚强拉过来喝酒的,左右二爷也不可能去查证这事儿,马车的事也能解释了。”
谢琅沉吟片刻,道:“我自有主张,你先别管了。”
雍临应是,做贼心虚般四下瞄了瞄,方找了个隐蔽处待着。
谢琅回到雅厢,菜已上了大半,卫瑾瑜正挑了一块鱼肉,搁在小碟里,不紧不慢挑着刺,见谢琅回来,道:“你有事先去忙便是,我自己能吃。”
谢琅没吭声,也夹了一筷子鱼肉,慢慢挑着刺。
“不是什么大事,
我二叔恰巧也在楼中吃宴,
待会儿我可能需要过去与他打个招呼。”
卫瑾瑜挑刺的空隙,听谢琅忽然开口。
卫瑾瑜便“嗯”了声。
谢琅接着道:“我二叔是我父亲结义兄弟,朝廷钦封的镇西大将军,从小看着我长大,小时候我贪玩,去山里打猎,被狼群围攻,是二叔赶过去,把我救了出来。”
卫瑾瑜听着,懒洋洋附和。
“救命之恩,的确重于泰山。”
谢琅见他还在慢悠悠挑,便把自己挑好的鱼肉夹过去。
“你也太慢了,吃这个。”
说完,他又夹了第二块鱼肉,继续挑。
卫瑾瑜也不客气,送了一小块鱼肉到嘴里,道:“这么大的恩情,你还不赶紧过去,好好伺候你二叔用饭。”
谢琅无端听出一股子酸意,剑眉一挑,笑:“放心,有人伺候,不缺我一个,倒是你,娇贵得连个鱼刺都挑不出来,要是没人伺候,怕连肚子都吃不饱。”
卫瑾瑜没有应声,默默吃了第二口鱼肉。
谢琅道:“原本该带你也去见见他的,可他这人吧,性子太拗,还是等改日,我把诸事都安排妥帖了吧。”
卫瑾瑜一笑。
“不必了,我这个讨人嫌的卫氏人,还是不到你们谢府人跟前讨嫌了。”
谢琅不免皱眉。
“我家人口其实很简单,我爹我娘,我大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