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趁着欢好之际,他试探了很多次,这人嘴巴却紧得很,一个字也不肯和他吐露,还咬他,嫌他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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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瑜第二日醒来就有些后悔。
松快是松快了,快活也是真快活了,可是好像快活地有点过头了,尤其是一睁眼,看到身旁人正虎视眈眈,用一种歉疚并充满占有欲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
不过一时兴起睡一睡而已,这人不会又当真了吧。
卫瑾瑜生出一种不该随意招惹饿狼的懊悔。
坐起来,见身上已经换了新的绸袍,头发也洗过,卫瑾瑜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两条腿到底有些使不上力气,缓了许久,才勉强能挪动。
两人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夜里再荒唐,白日也不能耽误了上值。
谢琅先一步起来,让孟祥去备早膳,穿好衣袍,要帮卫瑾瑜穿,卫瑾瑜道:“不用,我没那么娇弱,自己穿就行。”
眼瞧着对方又恢复了素日里冷冰冰的模样,仿佛昨夜欢娱只是花钱买了场贪欢一样。谢琅郑重道:瑾瑜,对不起。?_[(”
卫瑾瑜动作顿了下,抬头,疑是听错了。
谢琅道:“我承认,之前在猎场,我因为袁放的事,心灰意冷,伤到了你。”
说完,他走过去,接过卫瑾瑜手里的靴子,帮着套到脚上。
卫瑾瑜盯着他动作笑道。
“谢将军,你想多了。”
“我并没有介意任何事,你也不需要因为这些事向我道歉。”
“而且,猎场的事,我没有帮忙也是真的,你就算就恨我,那
也是再正常不过。”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因一道赐婚圣旨,才被迫绑在了一起而已。谢琅永远不会理解他,他大约也无法了解对方的一切。
偶尔逢场做个戏,做完就一拍两散,彼此都轻松。
如果要认真谈感情,不免要各种计较掰扯,可就太累了。
谢琅不甘心问:“你若不是介怀此事,那封和离书,又是怎么回事?”
“和离之事,不是我们一早就说好的么。”
卫瑾瑜默了默,忽道:“谢唯慎,我们不要讨论这些事了,好不好。”
谢琅也知再说下去多半又要不欢而散。
此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便点头,说好。
穿好衣服,又净过面,两人一道到廊下用早膳。
谢琅将两颗水煮蛋都剥了壳,放到卫瑾瑜面前的碟子里。
卫瑾瑜拿起一颗,慢慢吃着。
谢琅忽笑道:“这回又该升官了吧。”
“说不好。”
“为何?”
“我自然想升,可能不能升,除了圣上,还得看顾凌洲的意思。”
督查院没有五品监察御史,再往上升,就得直接升四品佥都御史,他年纪到底小了些,也不知顾凌洲肯不肯让他这么快上去。
谢琅自然明白其中关窍。
道:“有你这样一员干将,顾凌洲没道理不给你升。”
卫瑾瑜摇头。
“那可不一定,我这回虽立了功,但也犯了他很多忌讳,这位顾阁老心里还指不定怎么看我呢。”
有上一世做参照,顾凌洲兴许觉得他是一把不错的刀,但真正欣赏喜欢的,可不是他这一款。
闲谈能闲谈到彼此升官发财的话题,和以前比,到底还是有很多进步。
卫瑾瑜转道:“别光说我,谢将军这回赈灾立了这么大功劳,也该升了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在京南大营待着?”
谢琅一笑。
“不待着还能去哪儿。”
“京南虽苦了些,但无人管束有无人管束的好处,最近,我恰好结识了两个不错的朋友。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认识一下。”
“朋友?”
“是啊,能出生入死,两肋插刀的朋友。”
卫瑾瑜若有所思。
京南那种地方,除了京南大营就是土匪窝。
在土匪窝里交朋友,谢琅想干什么。!
卫瑾瑜忍不住仰头闷哼一声,咬住了唇。尚环着谢琅颈的手,也下意识收紧。
两人身体隔着一层绸袍紧紧贴着。
“受不住了直接说。”
“不许咬着。”
谢琅低眉说了句,旋即俯身,强势撬开那合着的齿,噙住了那两片莹润浅淡、仿佛涂抹了蛊药的唇。
床帐层层合上,房间里的烛火,硬是烧了一夜未灭。
孟祥候在廊下,起初还欣慰自己世子爷终于开了窍,看到这副景象,又开始担忧,自家世子爷这如狼似虎的,那三公子能不能吃得消。
一直到接近天亮时,谢琅方披衣出来,吩咐送热水。
孟祥满目惊愕望着谢琅两侧
肩上血淋淋的牙印,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紧忙叫人送热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