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杖下去,几乎去了半条命,再加上首辅大人已经革了那批武将的职位,陛下也不好再发作,只能委屈世子了。”
“不过陛下说了,姚氏这些年狂妄自大,做下不少恶事,惹得民怨沸腾,这回之后,有不少暗中参奏姚广义的折子,只是世家手段高明,眼下证据不足,还无法给姚氏定罪。陛下已命锦衣卫去查证,若有能搜到切实证据,一定会为世子做主,还请世子安心养伤。”
谢琅道:“陛下言重,为陛下分忧,是臣本分,岂会觉得委屈。还望陛下珍重龙体,千万勿因臣的缘故与姚氏起龃龉。”
曹德海点头:“世子如此深明大义,委实是大渊与陛下之幸。杂家会将世子心意转达陛下。”
等曹德海离开,李崖愤然道:“这回便宜了姚广义那老狐狸。”
谢琅没有说话。
闭目沉思了片刻,忽问:“药煎好了么?”
“应当快了。”
李崖眼珠一转,笑嘻嘻道:“世子臂上有伤,如何喝药,属下这就去找二公子去。”
谢琅道:“你现在去也白去,早朝刚散不久,他此刻定然回督查院了。”
李崖:“那世子自己喝?”
谢琅没好气。
“你就不会中午再去?”
“是。”李崖笑道:“二公子心里有世子,中午一定会回来看世子的。”
然而一直等到要过了午膳时间,卫瑾瑜也没出现。
李崖便自告奋勇去找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悻悻回来。
谢琅问:“人呢?”
李崖心虚道:“二公子没回府里,末将就去了督查院一趟,那里的人说,二公子他……”
“他怎么了?”
“今日早朝后,二公子他陪着那个霍烈,游上京去了。”!
“好好一个人,也不知怎么就被那卫二迷了心窍,连喝药,也只有那卫二亲手喂的才肯喝,文卿都不行。我真是不明白,论脾气论秉性,文卿哪一点比不上那卫二。”
“罢了,你说得也有道理,他如今还因为之前的事生着芥蒂,你也不在他跟前晃悠也好,免得又惹他生闲气。”
屋里,谢琅沉默靠在床头。
李崖道:“世子还是躺下吧,这样伤口要迸裂的。”
“我没那么娇弱。”
谢琅直接问:“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李崖便实话实说:“昨夜世子高烧不退,御医开的吊命汤药,谁也喂不进来,最后是二公子过来,喂世子喝了。”
“他自己过来的?”
“是。”
答完,李崖又忙道:“世子放心,到底关系世子性命,二爷他没有为难二公子。二公子进来后,直接让所有人出去了,自己喂世子吃的药。”
谢琅一扯嘴角。
“这是在谢府,他若还被人当面为难,你们都不必认我这个主子了。”
这话何其重。
李
崖与随后进来的孟祥都跪了下去。
正色道:“属下们都明白。”
谢琅没看他们,道:“今日这话我只说最后一遍,这谢府里,除了我,就只有他一个主子。以后只要是在我跟前做事的,敬他必须如敬我一般,你们平时如何待我,便要如何待他。”
“这辈子,我是认定他这个人了。”
“以后若被我发现谁敢对他有丝毫怠慢,别怪我谢唯慎不讲情面。”
“你们真以为,我罚雍临,只是因为他认不清主子么,我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要打着忠于我的名号自作聪明,否则不论是谁,跟了我多久,我一概不会再用。”
李崖重重磕了个头,道:“末将的命是世子救下的,没有世子,就没有末将今日,只要是世子看重的人和东西,末将必拼死守护。”
孟祥则道:“属下以前是做错过事,可昨夜世子命悬一线,二公子肯主动过来喂世子喝下那碗汤药,可见对世子的一片情义。以前是属下眼瞎,属下以后必会加倍改过自新。”
谢琅又道:“让其他人都进来。”
李崖应是,不多时,此次跟着谢琅一块进京的二十多名定渊侯府亲兵都来到了廊下。
谢琅已正襟而坐,面朝外道:“我如今在上京的处境,你们也瞧见了,以后要面临的艰险与风波,不会比今日轻,愿意跟着我受窝囊气等待时机建功立业的,我决不亏待,若是瞧不上我谢唯慎这个人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回北境也好,自谋出路也好,我绝不阻拦。”
自谢琅昨日重伤昏迷后,府中的确人心惶惶。
听了这话,李崖第一个道:“末将誓死追随世子,末将还等着世子带末将离开上京的那一日呢!”
“没错,我们也等着!”
其他众将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齐刷刷跪倒在地。
“吾等誓死追随世子!”
不多久,曹德海再次代表天盛帝过来探视谢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