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那一天,炎律永远不会忘记。
在那个早晨,他认命般接受了不容自己拒绝的命令,可是,就在等待通知的时候,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一道身影跃了进来。
那是他哥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虽然并非双胞胎并且大自己两岁,但是两人长相很相似。往那里一站,仅仅只身高上有些差距。
“小律,听我说,我们两个换一下衣服。等下,我跟他们走。再过一些时间,五叔会假扮成仆役来清扫房间,到时你跟着他一起离开就好。”
“那哥哥你呢?”
十二岁的炎律心中很清楚,顶替自己的哥哥凶多吉少。
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哥哥笑道:“可别忘了,我是庞家家主都认定的天才,只要到时候我公布自己的身份,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最多,受一点责罚罢了。所以,小律听话,跟着五叔走越远越好。五叔联系过了一个有‘鬼医’之称的怪人,可以帮你改变容貌。在那之后,改名换姓,好好活下去。”
“哥哥……”
“别磨蹭了,换衣服,然后去床底藏好!”
就这样,藏在床底的炎律看着哥哥被人带走。又过了片刻,五叔如约到来,将他带走,,一路上又是策马奔腾,又是兽车,甚至还走了水路坐船。几经波折,来到所谓的鬼医住所。
在那一觉醒来后,炎律只觉整张脸都在痛,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双眼和口鼻。直到几个月后,才拆除了纱布。
再看镜中,所见之人亦并非自己原来模样。
其中困惑的是,从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就没见到五叔的身影,询问鬼医也只字不提。等到纱布拆除后,炎律被下达了逐客令。
好在,五叔也给他留了个包袱,一些书信交代,一些金银钱币,以及……一件残缺的宝具。
再后来,只有十三岁不到的他独自一人走南闯北,吃了很多苦,也学到了很多。终于在技术足够且恰逢天时之刻,完成了那件残缺宝具的重铸。
从中出现的,便是如今的渊星剑侍。
……
讲述到这里,炎律苦笑一声。
“后来,我也多方打探过,只得知那一日哥哥替我之后,再无音讯。而事情暴露后,五叔也遭遇了追杀,最后于一处失踪,生死不明。我曾去那里数次探查,都没结果。也在旅途的过程中,遇到言家或是庞家,都控制不住怒气与他们冲突。也因此,被现在的组织发现与招揽。”
“等下。按照你的诉说,渊星剑侍是你五叔给你的?那么,是不是有可能这件宝具其实源自于言家,甚至是庞家。若是那样,没道理你将之召唤出来,言家与庞家的人都无动于衷。就算”
夏晖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且他很清楚,在讲述的过程中炎律一定隐藏了更多的秘密。只是,以如今两人微妙的关系,他也不好开口询问,只得就明着讲述之点,进行追问。
“我不知道。至少在言家的十二年里,我从未听说过渊星剑侍的存在。而且,它现在的模样与最初被唤醒之时的样子,存在巨大差异。这么说吧,这是一个会进化的守护者。每击杀一定数量的对手,都会汲取对方的灵力,完成自身的进化。而且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渊星剑侍还保留有自己的部分意识。在一些危急时刻,无需我下令,它会自行行动,做出最精准有效的判断。”
“那么……”
话到嘴边,夏晖又咽了回去。他想说能不能让自己看看渊星剑侍,通过幻创槌稍稍检测一番。可转念一想,那可是炎律最为依仗之物,又怎么可能交与他人之手。
所以,只得欲言又止。
打量着夏晖犹豫的模样,炎律耸了耸肩。
“抱歉,我身负血海深仇,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除此之外,那个龚叔是谁?”
“据说是我爹曾经救下的一个冒险者,并且连同他的妻子与好友一同救下。后来,他就留在了言家,作为教官训练我们年轻子弟的招式修炼。而霁儿是他的女儿,从小与我关系不错。”
再点了点头,夏晖看着霁儿离去打水的方向,双眼下意识一眯。
“他们两人可以相信吗?”
“你什么意思?”
炎律一怔,转瞬之后反应过来,很是肯定说道:“他们不会有问题的。”
“但愿吧。”
夏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存在一种可能,如今的龚叔并非真的站在炎律这一边,留下霁儿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安插一个卧底。
若是那样,不仅仅是炎律和他,连同后面的组织可都危险了。
为免节外生枝,炎律与组织汇报之时,很可能省略霁儿的身份,甚至可能胡编一个来历。
“你确定要带她回去?”
谁知,炎律的回答叫夏晖猝不及防。
“不,还不是时候。这次的任务,可还没结束。”
“你什么意思!可别告诉我,我刚才为你争取了那么多时间,你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