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只按她自己的想法做事。
他在这边纠结叹息,一墙之隔,隋玉跟隋良倒床上就睡了,这一天过得比在路上走路还累。
安静的夜晚一晃而过。
日出前的黎明最是黑暗,赵西平开门出来时,天色黑漆漆的,天上只有零星几颗黯淡的星子还缀在青黑色的云层上。
他进灶房点火煮饭,干草塞进树桩子里捂出火再塞进灶洞里,火苗飙出,照亮了半边土墙。灶里架上干柴,他添水洗米往锅里倒,食柜里没什么菜,黑陶碗里倒是攒了五个鸡蛋,蛋壳干干净净的,明显是被洗过。
“我来煮饭,你去歇着。”隋玉推开卧房门快步走来,她听到动静就醒了,见他不喊她,磨蹭了一小会儿才出来。
赵西平没理她。
“那我来烧火。”他不理人,隋玉也不尴尬。
灶房里又陷入了安静,只有干柴燃烧的噼啪声,隋玉盯着灶洞里的火苗发呆,赵西平站在灶台边盯着面
前的墙,他这才发现墙上的蜘蛛网和浮灰没有了。
“鸡蛋不能洗,沾水坏得快。”他突然出声。
隋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样啊,是我误会你了。”她以为他邋遢,带血带屎痕的鸡蛋就往碗里放。
赵西平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开了门将还在睡觉的骆驼扯出大门,一直到饭好才回来。
天边泛起了亮色,院子里比屋里亮,隋玉盛了饭放院子里晾着,隋良在一旁盯着,免得被鸡吃了。
当赵西平的身影出现时,隋良一个激灵,忙跑去找隋玉。
“回来了?吃饭吧,我拌了半碗萝卜秧下饭,吃了饭我们一起下地干活。”隋玉走出来。
“不用你下地。”赵西平端起碗蹲下就吃。
“我跟良哥儿多做一点你就少辛苦一点。”隋玉说,声音很是温柔。
赵西平不喜欢听她说这话,太亲近了,他不喜欢。他挟一筷头菜放碗里,起身就往外走,粗着嗓门说:“不让你去你就在家待着。”
“是不想跟我走在一起吧?”隋玉低声问。
赵西平顿了一下,没有反驳,端饭蹲大门外吃。
隋玉没再说,但当他收拾东西出门的时候,她拉着隋良立马跟上,见男人瞪着她,她低声说:“我的出身不好,要是再偷懒不干活,外人会说闲话。而且我早晚要跟你出门的。”
“累死你活该。”赵西平恨她不识好歹。
“活该就活该。”隋玉立马脚步轻快跟上去。
这会儿正是下地干活的时候,路上牵骆驼的扛农具的人不少,见赵西平带他媳妇出来了,一个个都看过去。
“赵夫长,什么时候请兄弟们喝喜酒?”
赵西平面无表情,寡淡地说:“农忙后。”
见他这样子,没仇没怨的人都挪开视线不再看,这事摊在谁身上谁倒霉。
出了巷子,地界宽了,同行的人也少了,赵西平先去牵啃青草的骆驼,又带着两个拖油瓶穿过一垄垄黍子地,他家的地和房子都在中间位置。
“黍子只割穗,穗丢筐里,杆子踩倒,留着我来砍。”怕小姐少爷不会种地,赵西平耐心嘱咐。
“好,我晓得了。”隋玉牵着隋良下地,他个矮,她就踩倒杆子让他蹲着折黍穗。
隋玉是头次干农活,取穗的速度慢吞吞的,她跟隋良两个人加起来还赶不上赵西平一个人。同样从地头开始,太阳升起时,他已经将两个少爷小姐远远撂在身后。
他像是一头不知疲累的壮年牛,除了喝水,半天就没歇过。隋玉喘着粗气蹲在地头看他,以他这把子力气和勤快劲,绝对是个抢手的好女婿,娶了她的确是委屈。
“你多少岁了?”她问。
赵西平懒得理她,当没听见。
“年纪看着不小了,有二十吧?之前怎么没娶媳妇?”隋玉又问。
“打仗。”
“噢,委屈你了。”
隋玉抖抖手上的野菜放篮子里,拄着膝盖起身,继续下地干活。
日头偏向头顶时,一块地的黍子割完了,赵西平将黍穗倒一起绑骆驼背上,骆驼熟门熟路往粮场运,压根不需要人盯着。
赵西平拿起砍刀开始砍杆子,人吃黍子,牛马吃杆,这是牲畜过冬的干粮。
隋玉没砍刀,她站旁边看一会儿,说:“晌午你吃不吃饭?我回去做饭,我歇劲的时候在地里挖了野菜。”
“还煮疙瘩汤,打两个蛋煮蛋花。”
“哎。”隋玉声音清亮地应了,她往地垄上走,说:“饭做好了我给你送来,你累了就歇歇。”
隋良偷偷摸摸跟上去,他不敢一个人跟他姐夫待一起。
“跟你姐说,多添瓢水,你俩也吃。”赵西平头也不抬地叮嘱。!
绿豆红汤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他进灶房点火煮饭,干草塞进树桩子里捂出火再塞进灶洞里,火苗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