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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猫一溜烟又跟上了,在隋玉转身时,它一纵钻进别家的草垛里。
“给赵夫长送饭啊?”一个提篮子的妇人出门,随口跟隋玉打招呼。
隋玉含糊应两声,快步去追隋良。
姐弟来牵着骆驼前脚刚到西城门,猫官昂着脖子后脚就溜来了,它大摇大摆地甩着尾巴,走到隋玉身后喵喵叫。
隋玉给隋良递个眼色,隋良一把扑住猫,隋玉赶忙从骆驼的缰绳上解一截麻绳来拴猫,不顾一声大过一声的脏骂,她将绳子拴自己脚踝上。
“别乱跑,被人抓走了,你的猫皮成了冬天的手笼子,猫肉成了锅里的下酒菜。”隋玉狠狠给它一巴掌,一路提防着,还是让它跟来了。
有人来了,隋良扯了隋玉一下,隋玉起身招呼道:“老板?买包子?我这是猪油炒的馅。”
“嗯,给我拿两个。”
隋玉说声稍等,她冲卖水的狗子招手,给他一文钱买五瓢水,她先舀一瓢洗手,剩下的四瓢先存着。
踩着饭点过来,一锅二十二个包子不消一会儿就卖没了,锅里的水烧热,蒸笼上锅,隋玉又抓紧时间揉面包馅。有树桩子垫着,今天不用弯腰,她轻省了许多。
第二锅包子蒸好,隋玉先挟三个出来,她跟隋良还没吃午饭,路过的人见他俩吃的香,问了价钱,一个两个三个的买。
两个包子没吃完,隋玉又忙着揉面包馅。
……
傍晚,牛累了,人也疲了,赵西平赶牛回来,见门锁着,骆驼也不在家,他灌一肚子水,出门去西城门接人。
“饿不饿?”隋玉见到人,将最后两个包子给他,说:“先垫垫肚子,我这儿也忙完了,这就收拾东西回去。”
赵西平沉默地点头,三两口吞掉一个包子,骆驼来了,他嚼着包子闷头拆蒸笼装筐。
火星浇水扑灭,隋玉牵着猫官跟上骆驼,说:“嫂子,我先回了。”
包子娘当做没听见,埋头烧火。
走出喧闹的地界,赵西平往后看一眼,问:“怎么还带上猫官了?”
“它偷偷跟来的,撵都撵不走。”隋玉提起猫官抱怀里,说:“不过没白来,帮我做成了好几单生意,明天还带它过来。”
一提起生意,她的声线都高了三分,赵西平觉得好笑。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卖了几笼包子?”隋玉抱猫追上他。
她一靠近,赵西平立马撇开脸,却顺着她的话问:“赚了多少钱?”
“应该有二百六十多文,加上昨天的,有四钱银子了。”隋玉笑开了,她琢磨着明天可以再早点过来,对,还要多发两瓢面。
她将猫官扔筐里,说:“你们先回,我再去买斗面,还要买酒糟。”
赵西平看她风风火火跑了,心中一动,这个样子的她可能才是她真实的性子。,
大门猛地拽响,隋玉起身出去,风吹门响,不是赵西平回来了。
一轮弯月又露头,隋玉抬头望天,耳边是骆驼喷气的声音和牛倒嚼的响声,不知谁家的窃窃说话声被夜风捎了出来,她内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安静地在院子里踱步。
一圈、两圈、……八圈、九圈,第十圈还没绕完,隋玉听到水桶落地的声音,她快步走到门后,门还没开,她就念叨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翻墙出去找人了。”
门开了,赵西平将手里拎的两条鱼递给她,说:“进屋睡去,都半夜了。”
“你也知道半夜了。”隋玉嘟囔,人回来了,她也困了,将串鱼的草绳解了,丢进破桶里,她舀水冲冲手就进屋躺下了。
半睡半醒时听到木床吱呀一声,她含糊说:“下次回来早点。”
“嗯,睡了。”赵西平放轻动作,躺下后睁眼瞪着房顶,等脚头的呼吸声平稳了,他才沉沉叹口气。
这个夜对赵西平来说过得很慢,鸡叫头一声他就醒了,他没有再睡,轻手轻脚下床开门出去,天上的月亮还挂着,他就烧火开始做早饭了。
昨晚剩的冷汤饼热热他给吃了,又煮两碗黍米粥放锅里,这时天还没亮,他又将隋玉发的面排一遍气,拌上两瓢干面揉成光滑的面团。
“喵——”猫官不知哪儿跑回来了。
“在外面。”赵西平拿起盖帘盖面盆上,他引着猫往外走,它没吃完的半边鼠尸他给扔柴房里了。
水桶里的两条鱼快死了,他琢磨了下,提着桶出门往集市上走。
天边破晓,邻居家的雄鸡吊着嗓子打鸣,隋玉打着哈欠坐起来,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她穿鞋出去,就见男人扛着犁正要赶牛出门。
“不吃饭了?”她问。
“饭做好了,我也吃了,先下地了。”赵西平头也没回,继续说:“晌午饭让良哥儿给我送过去,我抓紧时间耕地,早点忙完早点把牛让出去给其他人用。”
隋玉“噢”了声,受他影响,一大早的,她就浑身的干劲,喝碗稠粥填饱肚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