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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32.加更 各有各的心思

你就在院子里切。”

两个人各行其事,互不打扰,隋良见没有他的事,他折根树枝走出门,在墙根下的腐土里挖虫喂鸡。直到隋玉喊他去烧火,他才进门。

猪肥油下锅,肉香随风飘了出来,巷子里没下地的人闻到味肚生馋虫。

“卖包子还是赚钱,他家时不时就买肉。”

“我去看了,包子馅是猪油拌的,估计是买猪肥油炼油。”好事者早在知道隋玉摆摊的时候就去探了个明白,分明没外人,她却压低声音掩着笑说:“赵夫长娶了个罪奴还是遭罪,之前他的日子过得多阔绰,动不动就买坨猪肉或是羊肉回来炖菜。但从他领了人回来,就没见他买过肉了。你不知道,半月前我婆子病了馋肉,我男人去买肉,猪肉佬跟他打听赵夫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话一出,其他人都掩嘴笑,又摇头说:“这事落谁身上谁都好不了,隔壁巷子那家,为了口吃的喝的天天吵。”

“要说还是李百户坏,他手下就十个十夫长,一下被他祸害了俩……”

“嘘!”年长的人拦下话,保不准谁就将话传出去了,到时候又有人倒霉,她收拾了手上的活儿,说:“家里还有事,我先回了。”

“那我也回了,快晌了,我去菜园拔两根萝卜。”

“是该准备做饭了。”

四五个人一哄而散,出门正巧看见隋玉牵着骆驼带着猫出门。

“勤快人,今天出门的早啊。”见到闲话的正主,她们又是一番好脸色。

隋玉跟猫齐齐回头,她摆手说:“我可不勤快,勤快的人在太阳还没露头的时候就开张了。”

说罢继续走。

听着蹄声远去,赵西平从内栓上门,他将凌乱的灶房收拾一番,洗洗脸洗洗脚进屋睡觉,人都走了,这张床可算是又归他了。

一觉睡到后半晌,赵西平坐在床上琢磨了一番,他将竖在檐下的高粱杆都摆院子里,横竖也没事,不如先将稿卷打出来。

“开门,我回来了。”隋玉拍门。

天色已昏,赵西平做事太入神,忘了时辰。他走过去开门,两人眼神对上,他先挪开视线。

“你关着门在家捣鼓什么?做饭了?”隋玉一脸好奇。

“没有。”

隋玉立马垮脸瞪人,“我在外赚钱你竟然还要等我回来做饭?”

“你又没说,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饭。”赵西平狡辩。

隋玉气出一脸假笑,她阴阳怪气道:“没娶媳妇前你知道吃什么饭吗?”

赵西平不吭声,他让开位置让骆驼进门。

“瞧瞧我把你惯的。”隋玉啧啧其声,她怪声怪气地学话:“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饭?”

“得了得了,见好就收啊。”赵西平笑了,他推她进门,说:“你歇着,我来煮饭。”

隋玉满意了,她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路,见墙根铺着高粱杆,她“呦”了一声,“看样子是我错怪你了。”

赵西平也被她说昏了头,他从骆驼背的筐里扛下蒸锅,说:“家里没锅我煮什么饭?”

隋玉讪笑,她连连道歉,又跟进灶房帮忙烧火。

“煮疙瘩汤?”

“行吧,我吃包子也吃干了。”

赵西平沉默。

“你晌午吃的什么?”隋玉意识到问题。

“不干活的时候我一天只吃两顿饭。”

隋玉没说信不信,又柔声问:“你白天在家都做什么了?晌午饭都忘了吃。”

果然,她安分不了多久,又跃跃欲试地开始试探,赵西平一直悬着的心又开始鼓噪。

“……睡觉。”赵西平停下搓面的动作,他正眼看过去,认真地说:“老实点,别招我,惹到我你得不了好。”

这下换隋玉沉默了。

赵西平也沉默着,但脑子里却是思绪繁杂,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把话说破。

“我十五岁年轻气盛上了战场,翻过雪山爬过沙漠,为了活命吃过土喝过血,从死人身上踩过,也在死人堆里睡过,那时候我没想过什么荣华富贵,建功立业,只想着活着就好。今年我二十一岁,我还是那个念头,能活着就好。”赵西平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跟人讲道理更是生平头一次。他盯着隋玉,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他说谎了,她不丑,虽然瘦得吓人,但五官生的好,一双眼睛尤为出彩。

“隋玉,我自身情况不差,今年是大手大脚把钱喂嘴里了,手头显得拮据。明年俸禄发下来后,你就是坐家里什么都不做,我也能养活你跟隋良。你的身份我不介意了,我之前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罪奴也就二十年,只要活得年数长,你早晚恢复自由身。”瞥见隋良进来了,赵西平收了话,最后说一句:“少胡思乱想,你就是想太多才不长肉。”

最后一句话让隋玉笑出声,她埋怨说:“要不是你看不起我,我哪至于这么介怀罪奴的身份。”

赵西平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只笑笑说:“我看不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