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秃他们得知消息,又满面愁容地过来看,一锹锹撂起来的黄土宛如埋住了他们的脖子,闷得这些人面色发青发黑。
隋玉面色自如的过去打招呼,说:“只盖四进。”
“今年冬天,大商队估计都要住你这里。”老秃哼道。
“那你们就接收小商队。”隋玉耸肩。
其他人没说话,回去的路上,老秃说:“那就按之前商量的来,其他人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几l家把房子推倒再盖,也按隋玉这边的客舍弄,有人住的也有骆驼住的。”!
“行,晚上给我们准备一盆,再煮盆狗肉。”
赵西平摆手拒绝,“我们养狗,所以不吃狗肉,也不卖狗肉。”
“你还养猪呢?怎么不见你不吃猪肉?”吃面的客商笑问。
赵西平虚虚一笑,“没办法,我媳妇吃猪肉不吃狗肉啊。”转头他跟大客商说:“有鸡有鸭,能炖汤也能做成蒸菜,要不换一样?”
“他媳妇是掌勺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鱼羹、炒鸡、炖肉,还有卤肉,那叫一个绝。”跟隋玉早就相识的客商帮腔。
“那就来两只鸭子。”
赵西平记下,他下地干活的时候回军屯一趟,去十三屯找孙大娘,让她买两只鸭子送去客舍。
“赵千户,你等等。”老牛叔隔壁邻居杜婶子喊住人,问:“老牛住在城北是吧?他今天在不在?我想租下他家的房子养鸡,也不知道他肯不肯。”
“他在客舍,你跟孙大娘一起过去找他。”赵西平这才发觉军屯里养的鸡鸭不少,家家户户都有鸡鸣鸭叫。
“对了,孙大娘,你每隔一天就买只老母鸡送到客舍去。”赵西平交代。
“两天一只?”孙大娘问,“老母鸡可不便宜。”
“嗯,我晓得。”赵西平打算明天带上弓箭下地,看能不能打些野物换钱,若是能补上买鸡的钱就好了。
无事生扰,顺遂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当野外的杂草埋过脚踝时,最先种下的麦子悄然发芽。
时间一晃,四月已经过半,这个月的月事依旧没来,隋玉摸着平坦的肚子,心里是彻底稳了。
寻个风和日朗的日子,她跟赵西平在午饭后走进医馆。
“恭喜,脉象虽浅,但喜脉已显。”大夫说。
隋玉垂手一笑,说:“看样子会生在今年腊月。”
大夫点头,说:“你身子康健,从脉象上来看没什么问题,出去吧,别耽误我看诊。”
隋玉跟赵西平离开,两人在路边站了站,隋玉打算跟他去地里走走。
今年隋良的二十亩地一半用来种黄豆,一半用来种胡麻,地里的土养了两年,尤其是去年冬天上过粪肥,土壤肥得生虫。阿水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天天过来在地里逮虫子回去喂鸡。
隋玉刚到没多久,阿水就被她爹送来了,老牛叔见隋玉也在,他将阿水撂下,自个回去干活。
“老牛叔,跟你说个好消息。”强忍一个月,赵西平再也忍不住了,他得意地说:“我也要当爹了,今年年底就能抱孩子。”
“我闺女都四岁多了,你孩子还没抱到手,可真够慢的。”老牛叔背着手继续走,不忘说:“给你们道声恭喜,你俩也是够不容易的。”
“嫂嫂,你要生娃娃了?”阿水问,“你能给我生个妹妹吗?”
“妹妹生不出来,侄女倒是可以。”隋玉弹她一下,说:“挖你的虫去,别把豆苗挖出来了啊。”
留阿水在地里挖虫,隋玉跟赵西平沿着地垄转一圈,黄豆长苗了,胡麻刚冒出芽尖,整片地看过去绿油油的。
“这一垄地里种着胡豆,听说胡豆煮粥好吃,我问农官讨了两斤种子,等秋收了,胡豆留下来我们自己吃,你要是喜欢,明年再种两亩。”赵西平说。
隋玉见过胡豆种子,前年她从胡商手里买了一兜,搬家的时候不知道掉哪儿了,后来就忘了。胡豆就是蚕豆,她记得夏天就结果,豆米嫩的时候能炒着吃,老了可以煮粥。
“再有半月,过路的客商就少了,到时候闲下来了,我打算雇人将后四进客舍盖起来。”隋玉说。
“行,到时候农闲了,我去找人。”
晃了一圈,隋玉跟赵西平去帮阿水挖虫,顺带将地里的长势颇盛的野草给拔了,三人忙到傍晚才回去。
鸡吃虫长得快,三月中旬买回来的小鸡,过了一个月大了一圈,它们长出了翅膀,日日飞出猪圈到处刨土寻食。
待这群鸡换掉幼毛,小公鸡开嗓会打鸣时,两头揣崽的母骆驼在一个深夜先后产下两头小骆驼崽儿,隋玉的骆驼增至十一头,而在明年,之前从沙漠里带回来的三只母骆驼也要产崽。
“蛋壳今年断奶,等入冬了,它娘又能发情揣崽子。老三跟老四到明年也有五岁了,后年我们家又能添三头骆驼崽儿。”隋玉算了算,说:“明年开春有十四头骆驼,后年开春就有十七头骆驼,也能组成个驼队了。”
赵西平从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