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李木头去看,“这是后蹄跟尾巴先出来?是不是胎位不正?你骑骆驼去定胡巷的宋家一趟,请宋家的兽医过来看看。”
李木头放下热水桶,说:“让我试一试,先不用叫兽医。”
远处正好传来骆驼的蹄声,是赵西平回来了,他过来看一眼,明白情况后,他拿来绳子套进骆驼的缰绳,再跟李木头合力用绳缠住骆驼的后蹄,一人在圈外牵制住骆驼,一人进圈走到母骆驼屁股后面。
李木头是经常喂养骆驼的人,骆驼对他不怵,就是捆住绳索让它焦躁,但耐不住肚里还有小骆驼,只能放弃挣扎的打算。
李木头瞅准机会,一把拽住小骆驼的后蹄往外扯,母骆驼痛叫一声,小骆驼生出来了。
李木头赶忙往外跑,赵西平也跟着松绳,没了绳索的牵制,母骆驼转身舔舐小骆驼。
隋玉站圈外瞅着,看小骆驼挣扎几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她这才放心。
“多亏了你,你也是胆子大
,敢自己上手。”隋玉跟李木头说话,“我让殷婆宰只鸡,晌午炖只鸡,你多吃点。”
李木头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让我拿两个鸡腿回去?我媳妇也在奶娃娃,她嘴馋,想吃肉。”
“那可巧了,行,我让殷婆给你砍半只鸡,炖好了你连着罐子提回去。”隋玉说。
李木头高兴,半只鸡值五六钱呢。
“你会劁公骆驼吗?”隋玉问。
“下的是头公骆驼?”赵西平接话。
“昨夜里下的那只小骆驼是公的,不留种吗?”李木头问,“我不会劁骆驼,不过我见过人劁猪,我可以试试。”
“等天晴了,我送你去跟宋家的兽医学两手,你去了多学多问,回来了我给你涨工钱。”隋玉说。
李木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雨停了,隋玉跟赵西平往回走,她看了看天色,说:“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早?”
“嗯,风太大,散的早。”赵西平吁口气,说:“胡都尉跟我打听盖这十进客舍用了多少钱,我听他那意思,好像也想买地盖一个。”
“估计是去年一冬客舍住满人,我们赚钱惹人眼红了。”隋玉心下明白,客舍住多少人,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旁人都是能算得到的。
“那你是怎么说的?”她问。
“我实打实地说了,买地、盖房、请帮工、买奴仆,这些加一起,我们掏了三万多钱,目前还欠债。”
“你这么说他估计会更心动,不赚钱的人可掏不出三万多钱。”隋玉捋起吹散的头发,说:“算了,不管他,去年是民巷那边的房子没怎么住人,今年春天就能招揽客商入住了,到时候分走我们一部分生意,胡都尉或许会改变主意。”
“他是真不要脸。”赵西平骂,再想发财,上官跟下属抢生意就丢人了。
“嫂嫂,你快回来,小崽饿哭了。”阿水跑出来喊。
“走走走,你儿子哭了。”隋玉跑起来。
西厨,隋良抱着外甥轻轻拍哄,这会儿小崽也只要他抱,老牛叔和阿水一碰,他就吱哇大叫,很有脾气。这让隋良很是高兴,小崽会认人,知道谁跟他是一家的,真是个聪明的小孩。
隋玉探身进来,露个面又往外走,说:“我身上湿了,我去换个衣裳,良哥儿,你把孩子抱过来。”
“我洗个手我来抱。”赵西平说。
“不不不,我来抱。”隋良屁颠屁颠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外甥跟上隋玉。
“姐,小崽哭的时候只要我抱,其他人抱,他就越哭越厉害。”隋良炫耀。
“嗯,他知道你是他舅舅嘛。”
隋良哈哈笑。
隋玉进屋脱下湿衣裳,顺手用衣裳擦擦手,她接过小崽,打发隋良离开:“你去跟殷婆说一声,让她宰只鸡分两半炖,半只我们吃,另外半只炖了让李木头带回去。”
“好嘞。”隋良握着小崽的脚,说:“舅舅待会儿来抱你。”
门关上了,隋玉靠坐在床头喂奶。
赵西平进来,她抬头看他一眼,趔了趔身,不让他看。
男人笑一声,他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木板看账,不多一会儿,目光就移向床头喂奶的人。隋玉怀娃后丰腴了不少,眼神也温柔了,这让她多了丝撩人的风情,像是四月清早的雾,朦朦胧胧,人闯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
隋玉被看恼了,她怒嗔一眼,“收回你的狗眼睛。”
赵西平得寸进尺,他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抓住隋玉的手,他捏着绵软的手掌,说:“你真好看。”
隋玉不理他。
赵西平眼睛一转,改口说:“我喜欢你。”
隋玉绷不住乐了,她想起以前追着他问是不是喜欢上她了,那时候的日子好苦,现在回忆起来,也能逗人乐一乐。!
隔壁圈里突然响起骆驼的粗喘声,隋玉起身看过去,这头母骆驼也要生了,小骆驼的蹄子已经滑出来了。
李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