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桑树往村尾走。
……
隔天一早,奴仆们将买来的竹筐绑在骆驼身上,筐里垫上干草,这才将酒罐子放进筐里。
一头骆驼驮两罐酒,前二十头骆驼驮酒,后面的二十头骆驼驮空钱箱、绸缎、帛布和干粮,来时都是骑着骆驼过来,回去时有了货,人只能徒步。
“我们只住了三晚,租房的租子可退了?”小春红突然想到这事。
“退了,我去要的。”甘大接话。
“没为难你吧?”隋玉问。
“没有,我用退的租子钱又在她那里买四斗黍米。”甘大笑一声。
“不错。”隋玉赞一声。
来时只用了七天,回程的路走了十天,紧赶慢赶,在八月二十的晌午,隋玉带人挑着筐走进长安城,用绸缎换回陶器。
至于二十匹粗布,因着农妇不答应以绸换布,隋玉去绸缎庄卖掉一匹半的绸缎,搬着钱箱去换回二十匹粗布。
二十匹粗布四头骆驼可驮,近两百件陶器中油盏和陶碗不占地方,装酒罐的竹筐就能容纳,剩下的四十个陶釜和四十个面盆就捆在剩下的骆驼身上。
回程的路越走越寒冷,隋玉让每个人背一大捆干草,一切准备妥当,她带队返程,踏上归家的路。!
“没有。”二黑说。
“留着心,瞌睡了就换班,守夜的时候别打瞌睡。”隋玉提醒一句。
二黑应好,他跟另一个人站起来。
转了一圈,隋玉跟宋娴带人回屋睡觉,一觉睡过下半夜,天亮了才转醒。
黍米粥已经煮好,隋玉囫囵喝一碗,放下碗就带人扛着钱箱去找齐生。
到的时候,齐生一家刚吃完饭,见隋
玉过来也没啰嗦,直接带人去村里挨家挨户询问谁家还有桑酒陈酿。
老一辈的人口音重,很多话隋玉都听不明白,全靠齐生两边解释。
待日头升起,齐生要回家摘桑叶喂蚕,隋玉开口说:“这几天我们无事可做,我让我的人去给你帮忙摘桑叶喂蚕。”
齐生犹豫一瞬,点头说:“也好,你让你的人去我家干活,我替你跑腿买桑酒。”
隋玉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劳烦了人家要给些报酬,她又没什么好东西,只能付出劳力。显然,齐生误会了,隋玉不做解释,她让张顺带人送桑酒回去,他捎话让小春红一干人去齐生家帮忙,之后他再带人过来找她。
齐生领着隋玉在小齐村挨家挨户问个遍也只买到九罐陈酿,而小春红和柳芽等九人一天内不仅摘够喂蚕的桑叶,还帮忙摘了十棵桑树上的桑果,就连蚕沙里的桑叶梗和碎叶子也择干净了。
“明天我带你去我媳妇的娘家走一趟,我老丈人住在山上,桑果熟的晚,每年酿的桑酒卖不完。”齐生跟隋玉说。
隋玉欣然答应。
次日,隋玉带走二十二个男仆,宋娴带着她的仆从和小春红等人留在小齐村守着驼队。
大概是人多,也或许是领路人靠谱,隋玉带人跟着齐生上山,买了桑酒和丝帛还在山上过个夜,什么意外都没发生,一行人齐齐整整下来了。
回到小齐村已经是午后,宋娴正在院子里翻晒桑果,听见隋玉的说话声,她大步迎出去。
“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隋玉笑道,“不过上山一趟,钱花完了。”
“都买了桑酒?”宋娴问。
隋玉摇头,她拉着宋娴回屋,把买来的丝帛给她看,蚕丝织成的帛布,薄薄的能透光,色泽温润,如莹白的月光。
宋娴摸一下立即收手,她手上的老茧会把帛布磨出毛絮。
“好看吧?”隋玉扯着帛布在身上比量,说:“夏天穿这个指定凉爽。”
“多少钱一匹?”宋娴更关心价钱。
“四百三十钱一匹,染色的是四百八十钱一匹,两样我各买四匹。”隋玉说。
“比绸缎便宜。”
“这是素面,绸缎有花纹啊,而且还分织法,肯定更贵重一些。”隋玉将帛布卷好,说:“你要是打算买帛布就今天去买,我们明天就走。”
“这么急?你的桑果还没完全干。”宋娴往出走,说:“我去村里问问,昨天我帮一家人摘桑果,那家人还不错,我去问问她家有没有帛布。”
隋玉出去安排事,她打发张顺带两个人去村里买竹筐和干草,青山带人去村里买黍米和面粉。
最后半箱钱分完,隋玉带着小春红去找齐生的媳妇挖桑树幼苗和十条白蚕。
妇人打发她儿子去挖桑树,她挑出十条大白蚕放个破瓦罐里递给隋玉,交代说:“这是夏蚕,再有十来天就能结茧,蚕结茧了你别管它,在罐子里铺块布,蛾子出来了就会下籽。
等到明年春天……我不清楚你家那边冷不冷,反正桑树发芽了,你就把蚕籽夹在身上捂着,暖和了,蚕就孵出来了。”
隋玉明白,她小时候也养过蚕,不过长大了觉得蚕长得吓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