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赵西平拧了拧他的耳朵,一手提起孩子去河边洗手。
隋玉跟了过去,望着水波荡漾的河面,她交代说:“小崽,你可不能往河边跑,更不能下水,河里水深,又流的快,你下去了就被冲跑了。”
“冲跑了就淹死了,你就见不到你娘了。”赵西平补充。
赵小崽知道,他舅舅和老牛爷爷都嘱咐过好几次了。
“我把二黑留家里帮你打理庄稼地。”隋玉说。
话转变得太快,赵西平还愣了一下,他本想说请帮工忙得过来,稍稍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
“怎么是二黑?”他问,“甘大不行?他是干活的好手。”
隋玉把二黑的事说了,“再带他走商我不放心,也无法再相信他,索性留在家里,让他种地算
了。”
“狗东西,真他娘的……”
“咳!”隋玉打断他的话,她看了看小崽,瞪着男人说:“好好说话。”
“行,以后让他在家种地。”赵西平按下恼火的情绪,又问:“其他人呢?其他人有没有这个心思?你下不了手整治他们,我给他们立立威紧紧皮。”
隋玉摇头,这事她已经处理好了,对于其他奴仆,不再需要打骂立威。
“姐,汤饼煮好了。”隋良出来喊。
“你拿二黑杀鸡儆猴吧,但也不要下手太重。”隋玉嘱咐,她抬头应道:“这就来。”
到了客商吃饭的时辰,厨院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也有人嫌院子里挤,端着碗拎着长凳坐在外面吃。
赵小米跟黄连正踩着天上最后一缕亮光来给商队送粮草,做粮草生意是脏活累活,夫妻俩脸上披灰,出汗了又干了,脸上一道道灰印子。
跟商队结了账,赵小米走到河边撸起袖子洗脸洗胳膊,偶然听见侄子喊娘的声音,她顾不上擦脸上的水,快步走进厨院,惊喜道:“三嫂,你回来了?”
隋玉抬头,她起身迎过去,说:“今天下午刚回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给商队送粮草?”
“对。”赵小米拉住隋玉的手,叹声气,说:“你遭罪了,瘦了,也黑了。明天去我家,我给你炖两只老母鸡补补。”
赵小米也瘦了,大概是累的,脸上疲态很重,完全没了当姑娘时的跳脱和精神气。
隋玉拉她坐下,说:“西平,你去外面喊妹夫进来,晚上让他们在这里吃饭。良哥儿,你进屋再盛两碗汤饼。”
“不用不用。”赵小米按下隋良的肩膀,说:“我们来的时候,他奶奶在做饭了,我还要回去哄孩子,他这两天晒到了,不舒服。”
“孩子带地里去了?”隋玉问,“你们忙的时候把孩子送这边来,让阿宁跟小崽玩。”
“算了,我家那个跟他爹一样的性子,认生还黏人,也不懂事,离了我就哭。”赵小米起身,说:“三嫂,我回了啊,过两天闲点了我来请你去我家吃饭。”
“行,过两天我去看阿宁。”隋玉送她出门。
“赵掌柜,明早早点给我送二百斤粮草来,我们明天不过晌就要出城。”之前在河边说打算绕远路去乌孙的客商从饭堂出来吆喝一声。
赵小米应了,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小米挺累的。”隋玉跟赵西平说。
“嗯,一年到头不得闲。”赵西平点头,“之前我让她买两个仆从帮忙,她舍不得钱。”
“你们兄妹俩一个样,大哥别说二哥。”隋玉嗤他一声。
“请帮工能忙得过来,再说了,咱家的仆从不少了。”赵西平狡辩。
隋玉不理他,吃完碗里的面,锅里的鸡肉还没炖好,她拿走桌上放的油盏,说:“良哥儿,你跟我来,姐姐给你带了个宝贝回来。”
“我吗?”隋良一跃而起,他快步跟上,雀跃地问:“什么好东西?”
赵西平牵着小崽跟上,老牛叔和阿水好奇,父女俩也跟了上去。
“你来牲畜圈看到过马驹吗?”隋玉问。
隋良摇头,他都不知道她带回来的还有马驹。
李木头听到动静走过来,两只黑狗跟在他左右。
“我带回来的马驹在哪个圈关着?”隋玉问。
“第五个圈,我带你过去。”
赵西平嫌儿子走得慢,他抱起孩子大步跟上。
半大马驹吃饱了躺在干草上,见有人过来,它站了起来。
隋玉举着油盏绕马走一圈,说:“先看个大概,你明早再来看,这匹马驹是生在天山下的,我买来送给你。你好好养它,培养出感情了,它往后只听你的话。”
“我也要。”小崽嚷嚷。
“只有一匹马吗?”隋良太震惊了,“给我的?没有小崽的?”
“他一个萝卜头,还没马驹高,送他一匹马也不中用。”隋玉起意买马驹就是为了送给隋良,他才十来岁,天天帮她照顾孩子,实在是为难人。
“我明年就长大了。”小崽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