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连串脚步声在院子里回响,赵父翻个身,小声嚷嚷说:“再折腾一会儿天亮了。”
赵母懒得搭理他,下雪天又没什么活儿,早上晚起一会儿又耽误什么了?这死老头子就是没事找事,老三又给他好脸色看了。
飘落的雪籽变成雪花,夜静了,人也陷入沉睡。
天光大亮时,鸡都嫌冷还趴在窝棚里,赵父开门出来了,他在院子里又是驱赶墙头的鸟,又是催着老婆子起床,一大早闹得大家都睡不着。
赵西平板着脸开门出来,一声不吭地盯着他,赵父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他踢了踢雪,缩着脖子出了门,径直去厨院。
院子里恢复安静,隋玉搂着小崽又睡个回笼觉,醒来时,两头猪已经宰了,张顺和李武正在泼水烫猪毛。
“仓房的炉子上温的还有粥。”赵西平跟隋玉说一声。
“好。”隋玉牵着小崽靠近他,问:“你绷着脸做什么?什么时候起的?我都没听见动静。”
赵西平压根没睡,躺下去睡不着就起了,一出门就找老头子谈话,父子俩争执几句,老头子落败,一一应下老三提的要求。
但赵父还憋着气,之后的日子,除了吃喝睡,他不跟儿子孙子多说一句。
隋玉从头到尾没露面没吱声,装作不知其中的口角官司,见到人给个笑脸,没看见人也不往公婆面前凑。
杀猪菜的香味驱散了凛冬的寒气,隔三差五宰两头猪,灶房里的炖肉味就没散过,大伙吃吃喝喝,吃饱喝足在茶舍里打发时间,不关心外面是下雪还是天晴。
“今年冬天过得忒快,一转眼,又年关了。”胡商从客舍走出来松松腰带,他拍拍腰间的肉,跟他大兄说:“好些年没长胖了。”
恰巧隋玉冒雪过来,她跺跺脚上的雪,问:“站外面做什么?不怕冷啊?”
“身上有膘,不怕冷。”胡商玩笑。
不仅是客商长胖了,隋玉也长胖了,脸又圆了回来,这段日子肉食不断,她养得气血丰盈,家庭和美,日子和顺,她一天到晚都是好气色。!
“不睡了?”她在黑暗中瞪他。
“你睡得着?”
睡不着,人在半夜醒来总是很清醒,尤其是在喝过水说过话之后。她烦他,伸手过去掐一把,说:“都说不喝水了,非得让我喝水。”
“我可没逼你喝。”赵西平笑。
“碗都递我嘴边了,还没逼我喝?让我喝你儿子的剩水。”察觉他身体回暖了,隋玉把趴在她怀里的孩子塞过去,“去跟你臭爹睡。”
“我爹才不臭。”
赵西平哈哈笑,气得隋玉翻白眼。
“下雪了,明天杀两头猪。”赵西平说起正事,“圈里有四十三头猪,一个月杀十头,过年的时候多杀五头,等到明年开春,猪圈又空出来了。”
“行,我也想大口大口吃肉了。”只有自家杀猪,隋玉在炖肉吃肉的时候才不心疼,因为不是出钱买的,吃肉也不用钱衡量,吃的时候才爽快。
“我也想大口大口吃肉。”小崽学舌。
“还不睡啊?”隔壁敲墙,赵父的声音里夹着不耐烦,“大半夜的,一直说个什么劲。”
赵西平之前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他又有些烦,实在是扫兴。
“睡觉。”隋玉躺平,她掖好褥子闭上眼睛,说:“今晚你俩抱着睡,别来烦我。”
不行,小崽爬过去,就要贴着她睡。
“不是说你爹不臭?”隋玉拉起褥子蒙着头,躲在被窝里说话。
小崽窃笑两声,他凑在隋玉耳边悄悄说他撒谎了。
“赵明光,我听见了。”赵西平冷哼,“嫌我臭,明年你去跟你舅舅睡。”
小崽不吭声,他闭眼装睡却睡不着,安静不了一会儿,又哼哼唧唧要撒尿。
门开了,一连串脚步声在院子里回响,赵父翻个身,小声嚷嚷说:“再折腾一会儿天亮了。”
赵母懒得搭理他,下雪天又没什么活儿,早上晚起一会儿又耽误什么了?这死老头子就是没事找事,老三又给他好脸色看了。
飘落的雪籽变成雪花,夜静了,人也陷入沉睡。
天光大亮时,鸡都嫌冷还趴在窝棚里,赵父开门出来了,他在院子里又是驱赶墙头的鸟,又是催着老婆子起床,一大早闹得大家都睡不着。
赵西平板着脸开门出来,一声不吭地盯着他,赵父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他踢了踢雪,缩着脖子出了门,径直去厨院。
院子里恢复安静,隋玉搂着小崽又睡个回笼觉,醒来时,两头猪已经宰了,张顺和李武正在泼水烫猪毛。
“仓房的炉子上温的还有粥。”赵西平跟隋玉说一声。
“好。”隋玉牵着小崽靠近他,问:“你绷着脸做什么?什么时候起的?我都没听见动静。”
赵西平压根没睡,躺下去睡不着就起了,一出门就找老头子谈话,父子俩争执几句,老头子落败,一一应下老三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