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紧绷,他跟栅栏里喂驴的老者说:“爹,我刚刚听到消息,大司马病逝了。”
“哐当”一声,老者打翻了水桶,他起身说:“你听谁说的?”
“大司马府上的下人在采买白麻布,还有其他东西。”
赁驴行的其他人闻言纷纷议论,不少人都出去打听消息。
隋玉和宋娴面面相觑,长安的事离她们太远了,朝堂上的动静更是不清楚,不像皇城根下的百姓,什么都知道一些,聚在一起就能谈论两嘴,二人竖起耳朵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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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档子事,隋玉和宋娴走在哪儿都听闻大家议论大司马的事,还有人当街恸哭,二人立即决定出城去,太影响情绪了。
之后再进城,隋玉又听闻皇上封大司马为宣成侯,皇上和皇后还亲自去灵堂祭拜了,路上摆摊的小贩个个拍着大腿在夸大司马如何如何,皇上又如何如何。
走进西市,西市乐坊里的靡靡之音不见了,绸缎庄的生意冷清,珠宝行也不见几个人,伙计们闲得坐在墙根下逮虱子。
“小二哥,我来送地毯了。”隋玉走进去,看掌柜在跟一个戴白麻布的青衣男人说话,她停下脚步,没过去打扰。
一个伙计凑近掌柜低声说几句话,掌柜闻言多看隋玉两眼,面上突然一松,他低声说几句话,快步往出走,手上跟隋玉打招呼,示意她出去。
“你有多少地毯?蓝白交织的那种,色调暗的。”他问。
“十张,六张七尺长六尺宽的,四张十尺长七尺宽的。”隋玉答。
“我都要了,你帮我个忙,价钱好商量,你用你的驼队帮我把地毯送到大司马府上。”
隋玉迅速点头,“这没问题。”
掌柜进门跟管事说几句,不多一会儿又出来,让隋玉给他腾十头骆驼,同时,铺子里的伙计一趟又一趟往出搬货。
“你安排个人跟我走一趟。”掌柜说。
“我行吗?”隋玉问,她点了下张顺,说:“还是让他跟你走?”
掌柜点了下张顺,便带着驼队跟着管事急匆匆走了。
这时,一个伙计从铺子里出来,说:“女掌柜请跟我进来,我们掌柜交代了,你们剩下的毛毯若是打算卖,我们愿意都买下,价钱差不了。”
隋玉跟宋娴没二话,两人把在楼兰买的毛毯和大小不一的地毯都出手了。
为了装铜子,青山和甘大牵着骆驼去东市买回来十四个木箱,离开的时候,木箱里装满了铜子。
接下来的两天,隋玉和宋娴把香料和玛瑙玉石也出手了,经相识的客商牵线,二人从关外带回来的银器和铜器被大司马府上的采买人买走了。
“你们接下来还要去哪儿?”客商问,“回敦煌吗?”
“去太原郡,或许也要去邯郸郡走一趟。”隋玉回答,“你们呢?”
“巧了,我们也要去太原郡。”客商笑,“一起同行?”
隋玉欣然答应,这队客商就是来时一起同行的,他们比她早三天进长安,驮运来的商货大半进了大司马府,销货很快,故而有空余时间去太原郡一趟。
这场丧事着实隆重,造福了不少商贩,隋玉听闻西市的好几家布铺存的白麻布都卖空了,东市的菜蔬和肉食供不应求,木匠们也被雇走了。
不过这跟外来的客商没多大关系,货卖完了,休整好了,商队带着满肚子的消息离开长安城。
离开长安的头一个夜晚,隋玉跟奴仆们说:“这趟运到长安的货卖了近八万钱,加上去年冬天卖药材的五千多钱,按八万五千钱算吧,刨除买货的一万八千钱,我们赚了六万七千钱,我拿出二成的利分给你们,你们一人能分六百一十钱,等到了太原郡,这笔钱我就分给你们。”
奴仆们激动又欣喜,高兴过后,小春红说:“主子,要不这笔钱先别给我们,你全用来买货,多买些布匹和绸缎,我们再多赚点。”
“对对对。”甘大应和,“我拿着钱也没什么用。”
张顺想了想,说:“来回一趟就是两年,还是多买些货多赚钱了再分给我们吧。”
隋玉看向其他人,问:“你们怎么看?”
其他人也没意见,赚的钱是看得见的,他们哪会有意见。!
接着,二人带着奴仆又去了笔行和铁行,这里竟然还有赁驴行,一排栅栏里拴的都是驴子。
“看来租赁牲口的生意早就有了啊,我还以为没有呢。”隋玉从地上捡一根散落的草茎递给驴吃,说:“边关的城池还是落后封闭许多,我还以为你的赁骆驼生意是独此一份呢。”
宋娴点头,“要不是你出了那个主意,我也不知道还能租赁骆驼给商队。”
话音刚落,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跑进来,一个头戴木冠的中年男人面色紧绷,他跟栅栏里喂驴的老者说:“爹,我刚刚听到消息,大司马病逝了。”
“哐当”一声,老者打翻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