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小崽半哭不哭地哼唧,赵西平冷眼看着,见他到了隋玉怀里就乐滋滋地笑了,他暗哼一声。
半夜小崽突然睡醒,在小床上没摸到人,他睁眼大声喊爹娘。
“咦?你怎么睡下面来了?”赵西平装傻充愣,他抱着孩子放隋玉怀里,说:“好了,让你娘搂着你睡,不让你舅舅偷走你。”
“舅舅偷的。”小崽真相信了。
隋玉掐赵西平一下,怪他胡说八道。
“门关着呢,你舅舅没进来。”隋玉拍拍他,说:“睡吧,娘困了。”
一觉睡醒,小崽忘了半夜的事,阿水带着猫官过来了,他牵着猫官的尾巴学猫叫,猫官烦得撇着耳朵,忍无可忍了抽他一爪子。
板栗炒好了,隋玉往仓房里送一盘,让几个孩子自己剥着吃。
猫官看见她,颇有些心虚地摇两下尾巴。
“小崽,过来洗手,你手上有猫毛。”隋玉说。
大壮一听,他含着板栗拉小崽去洗手。
隋玉见不需要她动手,她又回
灶房去剥板栗壳,准备和面做栗子糕。
她在家,赵西平也不往外跑,炒板栗的时候,他坐一旁烧火,剥板栗壳的时候,他坐一旁出力,有人过来帮忙,他还给赶走。
小崽在仓房玩一会儿就出来看一眼,确定爹娘都在家,他又安心地回仓房玩。
正午的时候,栗子糕做好了,小崽尝到第一口,他惊喜地说:“甜的。”
“对,甜的,给,自己拿着吃。”隋玉说,“阿水,阿羌,你们也自己拿着吃,这一盘全吃完,不用给小崽留,他吃不了多少。明天他若是想吃,我再给他蒸。”
小崽接过糕点盘子,他捧着盘子大方地分给其他人,等嘴里的栗子糕吃完了,他跟大壮说:“糕糕好吃。”
大壮点头,愣愣地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饼。”
“不是饼,是糕。”花妞纠正。
“我娘、我娘做的。”小崽插话。
阿水看他一眼。
“我娘、我娘……”小崽咯咯大笑。
“嗯,知道你有娘。”阿水没好气。
“我娘最好。”小崽扑在猫官身上痴笑。
会做好吃的,说话好听,身上香香的,会抱他亲他,还会叫他崽崽……小崽高兴疯了,越想越满足,他丢下猫官颠颠跑出去,在灶房没找到人,他又往外跑。
“小掌柜,你去哪儿?”从饭堂出来的客商问。
“找我娘——”小崽脚步不停。
“你娘在茶舍。”客商跟出去。
小崽没听,他回睡觉的屋喊两声,没人应又跑出去,踩着一坨雪摔一跤,客商哎呦一声,不等他过来抱,小崽自己爬起来了,还拍拍裤子上的湿泥。
“小崽,你找我?”隋玉隐约听到他在喊娘。
小崽喊声娘,笑嘻嘻地朝她跑过去。
“摔了一跤,你看看有没有摔到哪儿。”客商嘱咐隋玉,“这孩子泼实,摔了自己爬起来,哭都没哭一声。”
“冬天穿的厚,摔不疼。”说是这么说,隋玉还是检查一下他的手,没擦破皮。
“找你娘做什么?”赵西平出来问。
小崽忘了,隋玉牵着他,他就一蹦一跳跟她走。
客商也跟了过去,茶舍内部似有规整过的痕迹,墙洞里的油盏已经点燃了,四面墙上火光跳跃,空旷的内室有了些许说不出的感觉,的确有了提神的作用。
“到时候把吃饭的座椅搬过来,不能离戏台太近,不然看不见台上的人。”隋玉在地上画出线,她坐在板凳上探头看,高度刚刚好。
“你让人沿着这一圈挖一排沟,到时候沟里烧火,上面架几个烧水的釜,安排两个人守着就行了。”隋玉跟赵西平说,“免得从灶房提水,让殷婆她们从早到晚不得闲。”
赵西平点头应下,天太冷,若是不烧火烤着,一两个时辰坐下来,腿脚都冻木了。
“明天就开始是吧?”客商问。
“后天,我还琢磨着要炒几釜
面。”隋玉说,她问客商:你们出关??[,可尝过花椒味的油茶?”
“那也太呛了,估计只有胡商能咽进肚。”客商摇头。
隋玉还是想试试,甘大甘二拿锹过来挖沟的时候,隋玉喊张顺和青山提个火炉过来烧火,又使唤赵西平搬来铁锅,她从回关的商队那里买两斤花椒,用小火慢慢焙着,炒得焦而不糊,香而不呛,趁热捣成碎末,再撒进面粉里一起再炒。
小崽蹲在一旁看得认真,头一锅花椒面起锅,隋玉冲泡一碗先让他尝味。
“好吃吗?”赵西平问。
小崽夹着眉头点头,口不由心道:“好吃。”
“马屁精。”赵西平骂。
隋玉瞪他一眼,她自己尝尝味,味道挺香醇的,初入口有点怪,多品味一下就觉得香。
“你尝尝。”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