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上白色的粗布,绸缎和帛布展开摊在白布上,让马商尽情欣赏。
第一个马商从二人手里挑走十一匹绸缎和二十二匹帛布,以及五十匹粗布,这些买来大概值二万八千钱,卖出时,隋玉叫价七万六千钱,马商愿意用三十匹马以及三十个马鞍交换。
“赵秦,你问问库达马主,他认不认识一个叫秦文山的人。”隋玉说。
赵秦用大宛话问一遍,库达马主闻言,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我想买秦文山买走的纯血马,你问他有没有。”隋玉又说。
“他说他手里也有纯血马,不过没有达日那样的神驹,达日就是那匹白马的名字。”赵秦转达,“纯血马价贵,若是用纯血马做交易,他只愿意换两匹,另外再用十匹大宛马抵价,或是你从他那里买马鞍也行。”
隋玉跟宋娴商量一下,二人决定约个日子跟马商去看马。
“图温氏家族的人来了。”徐氏商队的客商跑来通知,“玉掌柜
,宋当家?,我们大当家喊你们过去,大伙合一起商谈,看能不能买到达日那样的纯血马。”
“赵秦,你问他我们明天能不能去他家马场看马。”隋玉说。
赵秦跟库达马商转达,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明天早上,他安排人过来接你们。”
约定达成,隋玉和宋娴一起去见图温氏的人,留绿芽儿和奴仆守摊。
图温氏家族一共来了五人,三女二男,很明显,三个贵妇打扮的女人对色泽鲜亮、质地轻柔的绸子和帛布很感兴趣。大宛国草多树少,缺乏遮阴的条件,太阳光毒辣,偏生风大,穿透气性强的丝织品既凉快又能遮挡日晒,故而绸缎和帛布在有钱人家极受欢迎。
但在译人提及购买跟达日一个品相的纯血马时,图温氏族的两个男人明显不乐意了,几经商谈,他们一直不松口,不答应接受这个交易条件,但愿意用品相稍劣的马种做交换。
“他说你们要是愿意,明天他让人带你们去马场看马。”赵秦的堂弟说。
“那我们就先去看看?”徐大当家问,“你们打算买多少马回去?是只买马,还是还打算买旁的?”
“我倒是想全买马,可我的族人不擅长养马啊。”李大当家看向宋娴,说:“宋当家,我听闻你祖上是养马的?你的仆从饲养过骆驼,在饲养马匹方面应该也算精通吧?”
宋娴点头,“我打算把我带来的货物大半用来交换马匹和马鞍,回转的时候再买些羊毛毯和香料。你们若是忧心饲养马匹的问题,我只能跟你们交换两个仆从,你们再从本地买个马倌带走,路上应当不成问题。”
“玉掌柜呢?”徐大当家问。
“我还没决定。”隋玉说,“明天先去看看马再说。”
“也行。”徐大当家比较谨慎,马是活物,长途跋涉的路上会生病会死,就是不生病,等回到长安了,马估计也累瘦了。马匹太多照应不过来,一旦没照顾好,品相差了,运到长安也卖不上价,所以他倾向少买一点。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徐大当家说。
译人把话传达给图温氏的人,三个女人也挑选好想买的丝织品,只等交易达成就让婢女来拿货。
马商走了,隋玉等人还不能歇,趁着露水还没下来,她们带着奴仆赶忙把展开的绸缎和帛布再规规整整地卷起来,套上遮灰的兜子搬进木屋。
夜晚降临,图温氏家族的人正在灯火通明的厅房用饭,女人们聚在一起说笑,提及衣饰,新进门的三少奶奶说起下午去挑选的莲叶戏鱼的蜀锦。
“阿父,米勒管事说在马场发现五个僧人,据说是从数千里外的身毒国过来的。”图温氏家主的大儿子上前说话,“其中一个僧人说曾与您有一面之缘,他们跋涉千里,衣食短缺,想要在我们家借住些时日。”
图温氏家主闻言心喜,高兴地说:“善,好好安顿他们,待他们歇过两日,我亲自上门拜访高僧。”
隔日一早,宋娴挑走五个养过马的老仆,等马商安排的人一过来
,她就带着老仆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宋当家,这次我们可要指望你了,你有家学传承,我们在养马一途上半点不知,到时候劳烦你帮我掌掌眼。”李大当家诚恳地说。
徐大当家跟着奉承:“这叫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在动身来大宛之前,我们可没买马的打算。跟你们同行后,侥幸遇到秦大当家,得他指路,又有您这个行家在侧,我们想不发财都难啊。”
“没问题没问题,我能派上用场就好,这一路跟着你们,我走得毫不费力,什么都不用我操心,这会儿能帮上你们,是老天给机会。”宋娴应得干脆,她挑出两个老仆,让他们跟着徐李两个当家人,剩下的三个跟着她和隋玉。
“玉妹妹,我们一起行动,你有相中的马跟我说,我帮你看品相,我见过的马多,在我老爹身边也做过五年的事,在他死后,我又独自养过两年的马,相马的技巧还是有的。”宋娴说,她顿了顿,又劝道:“玉妹妹,不如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