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踪,俯身下去抱起哭得打鸣的小孩,无奈地说:“哭什么,你娘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在关外发财,你跟你爹好好在家待着。”
说罢,他打发大壮去校场寻赵西平。
小崽跟黄安成不熟,待缓过那阵伤心劲,他就挣扎着要下来。
“你在这儿待着,你爹待会儿过来。”黄安成交代,“我还要忙,你有事喊我。”
小崽点头,他带着哭腔说:“谢谢你。”
黄安成轻笑,他拍拍小孩的头,继续去忙了。
“那是赵千户的儿子?”接替黄安成数人头的守城官问,“这小孩怎么跑这儿来了?他哭什么?”
“他娘托人捎话,说今年不回明年回。”黄安成解释。
“那弟妹跟侄女也是明年回?还是她们不跟玉掌柜同行?”守城官问,“弟妹给你捎信了吗?”
黄安成不知道,要不是看见小崽哭他去问一嘴,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她也是明年回。”他略过同僚的后一个问题,肯定地说:她必定跟玉掌柜同行?_[(,她俩是同进同出,分不开的。”
又一个商队进城了,蹄声和驼铃声压下说话的声音,黄安成走过去数人头和牲畜的个数,就势岔开之前的话。
二个商队陆陆续续都进城了,城门口空旷下来,除了赶集出城的农人,再无其他人。
小崽失望地收回目光,这才注意到身后多了个身影。
“爹,我娘说她今年不回来了。”他哭唧唧地嚷嚷。
赵西平已经从大壮口中知道了,他伸手抹掉孩子脸上的眼泪,说:“今年不回来,明年肯定回来。”
“她答应我麦黄了就回来。”
“明年麦子也会黄。”赵西平俯身抱起儿子,他跟黄安成颔首道谢,之后抱着孩子离开。
“我快抱不动你了,沉得像个石碾子。”他打岔说起其他。
小崽枕在他的肩膀上不吭声。
“你都五岁了,还哭哭赖赖的,以后可不能笑话阿宁哭鼻子,你也是个哭包。”赵西平继续说。
“五岁也还小。”小崽抽鼻子,“我还小,我想我娘。”
“你娘也想你,要是能回来,她肯定就回来了。”赵西平轻叹一声,说:“她为了接下来的两二年在家陪我们,这趟出关带的货太多了,肯定不好卖,没卖完就亏了,所以只能在关外多待一冬。我跟你保证,明年麦黄了,她一定能回来。”
“要是没回来呢?”小崽问。
“我带你出关找她。”真要是明年麦收时节还不见人回来,不用小崽发愁,赵西平先坐不住了。
一路把孩子抱回去,隋良刚把商队安顿下来,他也得到商队捎回来的消息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赵西平把小崽放地上,问:“是哪个商队帮你姐捎的消息?”
“秦氏商队,就是我姐帮写个人志的那个人。”隋良说。
“我过去问问情况,你俩别跟过来捣乱。”赵西平交代。
“他在牲畜圈。”隋良提醒,“他买回来两匹高头大马,一匹白色,一匹栗黄色。”
赵西平找过去,秦文山正在喂马,两匹马奢侈地各住一个圈,石槽里放着豆粕、麦粒和青草。
秦文山听到脚步声回头,见赵西平盯着马瞧,他炫耀道:“我这马不错吧?”
“不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马。”赵西平说。
“你媳妇看见我的马,她也动了心思去买,不过那处养马的城邑有些偏远,马商也不好打交道,她大概清楚要耽搁回程的时间,就托我给你们捎话,说是明年再回。”秦文山知道他过来的目的,耐着性子说:“我们是七月份在大宛遇见的,那时候她刚到大宛,我正准备往回走,打了个照面说几l句话就分开了,之后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赵西平道声谢,问:“你今年冬天是在敦煌过冬吧?”
“对,天冷了,雪山上已经飘雪了,不能再赶路。”秦文山拍了
拍手上的灰走出牲畜圈,说:“你看能不能给我这两个马厩搭个棚子?我担心它们适应不了敦煌的冬天。”
赵西平点头,“我回头就请木匠过来。”
事说定,赵西平离开牲畜圈,他回到主人院,就看小崽鼓着腮帮子认真地盯着木片。
“你看得懂吗?”赵西平拎个椅子坐下,问:“你娘说什么了?”
“她跟我道歉呢,她说她失约了。”小崽哼哼。
“那你肯不肯原谅她?”赵西平觉得好笑,他拿过木片迅速扫一眼,说:“我看你娘的态度挺诚恳的。”
小崽叹口气,“原谅啊,她是我娘,我又不会怪她。”
赵西平抱起木匣放腿上,除了一大沓带字的木片,匣子里有一把光滑的羊膝骨、一兜带着酸臭味的奶酪、五个奇形怪状的扁石头、两顶外族小孩带的小帽、还有二双大小不一的牛皮靴。
“我跟你舅舅只有一双牛皮靴,剩下的东西全是给你的。”赵西平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