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月事的时候,肚子疼不疼?”
“有一点。”隋玉保守地说。
“明天就去看大夫。”赵西平拍板。
商队回来了,客舍外热闹起来,隋玉擦擦头发,她披散着湿发牵小崽过去。
“玉妹妹,你让人叫我过来?”宋娴问,“你速度可够快的,这就梳洗干净了。”
“我回来了才想起你家没有养马的地儿,就想问问你,要不把马养我这里。再一个,我这里锅灶多,殷婆已经在做饭了,你们来我这儿吃饱肚子再回去,免得一通折腾,等吃上饭,天黑了。”隋玉说。
“也行。”宋娴点头,“赵千户,叨扰了。”
赵西平摆了下手,他去帮奴仆们卸货。
骆驼驮的货不多,除了五十具马鞍和四坛马奶酒,剩下的东西都是在龟兹和楼兰买的,二间仓房还装不满。
骆驼和马都关进牲畜圈,赵西平发现有二四十头骆驼的脖子上没挂铃铛,一问才知道是玉掌柜发横财了。得知是蛋壳和它娘引来的野骆驼,他安排人去给它们调两桶蜂蜜水。
“大人,这两箱东西主子宝贝的紧,您回去的时候搬回去吧。”张顺说,“我饿得腿软,得去吃饭了。”
“行。”赵西平接过箱子回屋。
隋玉把头发晾干才回来,她累了,也困了,本来只想躺床上歇歇,但眼睛一眯就睁不开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醒来看见挂在东边的太阳,她还有些回不过神。
“娘,你可算睡醒了,快来吃饭,锅里给你留着饭。”小崽跟着两只狗跑进来。
隋玉又望一眼天,说:“这是我回来的第二天?”
“对呀,昨晚我来喊你吃饭,你一直说不吃不吃,然后我爹就不让我喊你,让你一直睡。”
隋玉压根没印象,她牵过儿子的手往外走,问:“你爹呢?当值去了?”
“是呀。”
隋良已经把鸡肉汤饼端出来了,说:“不烫了,正好能吃。”
隋玉洗漱过后坐下,她一口气喝掉半碗鸡汤才拿筷子吃面啃肉。
饭还没吃完,灶房又升起火了,殷婆她们又开始为午饭忙活。
“你们还在跟陈老学习吗?”隋玉想起这事。
“老夫子出门了,地里的农活忙完后,他就带着丁全出门游历去了,不知道现在在哪儿。”隋良说,“离开前,他说会赶在十月之前回来。”
隋玉“噢”一声。
“对了,你们今年想去长安吗?”隋玉问,“我们去长安过年,明年春天回来。”
舅甥俩齐声应好,但隋良很快反应过来,忧心道:“客舍的生意交给谁?留我姐夫在家守着?”
“在说我什么?”说曹操,曹操到。
“我姐说今年要带我们去长安过年,姐夫,今年你一个人在家。”隋良嘚瑟。
赵西平看向隋玉,一口否决:“不行。”
“你能休长假吗?我们一起去,明年春天回来。”隋玉说,“曲校尉喜不喜欢马?我们送他一匹马。”
赵西平不采纳这个主意,他倾身捏她的脸,说:“你瞧瞧你瘦的,都快瘦成马脸了,生意什么的先放放,你给我在家好好养养身子。”
隋玉喝掉最后一口汤,她拉他往外走,问:“我有两个小箱子,张顺给我送过来了吗?”
“我搬回我们睡觉的屋了。”
木箱打开,隋玉拎出酸臭的僧袍,她用剪子剪开,把里面的种子都倒进箱子里。
“这是谁的衣裳?”赵西平面色复杂,“这是男人穿的,破衣烂鞋不给扔了,你还当个宝贝带回来,莫不是给我穿的?”
隋玉白他一眼,说:“这是隋文安的僧袍,我在大宛遇见他了,这些种子也是从他手里得来的,这些衣鞋我打算给隋慧送去。他离开大汉后去了身毒国,去年才回来,呐,这个是棉花种子,就是我之前念叨的白花,可以做被褥做厚袄,有了这个,以后冬天不怕冷了。棉花做的棉衣比芦花袄暖和,又比羊皮轻便,最重要的是它还能纺布,而且西域诸国都没这东西,你想想这东西种出来能有多赚钱。今年肯定是种不成了,我打算明年春天试着种,所以才急着去关内一趟。”
赵西平接过黑色的硬壳种子,大小和形状都像羊屎蛋,他嗅了嗅,抬眼就看隋玉一言难尽地盯着他。
“不是羊屎蛋。”他放下棉花种子,又扒拉一下其他的种子,问:“这些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也没说,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隋玉摇头,“明年种下,发芽了才知道。”
“我给你种,你明年再带他俩去长安,今年你就在家好好养身子。”赵西平说。
“不行,你肯定不会种……”
“你会种?”赵西平冷哼,“我种地的时候,你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稻麦估计都分不清。”
隋玉:……她总不能说上辈子她也是种过地的。!
“有一点。”隋玉保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