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了了,出宫的路上,隋玉有心四处打量,但宫墙遮挡了视线,越过古朴的宫墙,只能看见反勾的屋宇,倒是宫道上行走的宫女和太监更让隋玉好奇。
走过长长的宫道,赵西平看见隋良牵着小崽不知在跟谁说话,他碰隋玉一下,说:“我看见隋良和小崽了。”
隋玉顺着方向看过去,走近了,她认出站在隋良对面的男人。
“那是左都侯,前些年他脸上长了不少暗疮,买了我们的蜂蜜,看样子是恢复了。”
“乌骓马也是他买的?”赵西平对这个人有印象。
“夫人,那不是左都侯,去年陛下提拔他到羽林军做事,如今是羽林中郎将。”走在一旁的太监好意提醒。
不远处的几人发现了走过来的人,隋良和小崽兴奋地迎上去,二人看着太监们捧的赏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走了,我们出宫了。”隋玉招手。
隋良和小崽跟扈中郎将拜别,小崽热情地说:“扈叔,我们就住在驿站,你得空来寻我,我给你看我们家的棉被。”
隋玉绷不住笑了,“扈中郎将,经年不见,您升官了啊?”
“托您的福,我能走到御前露面。”扈中郎将拱手行个礼,说:“改日前去拜会。”
隋玉应好。
出了宫,隋良和小崽浑身一松,在皇宫里,二人不敢高声说话,也不敢乱问,出了宫门,这才迫不及待地问皇上赏了什么。
隋玉指了指赵西平,眉眼弯弯地说:“咱家也有个中郎将了。”
小崽惊得瞪大眼,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爹,喃喃说:“好厉害啊。”
“是你娘厉害。”赵西平纠正,“托她的福,我才能升官。”
小崽搓搓手,他雀跃地牵住他娘的手,问:“我呢?我有没有什么赏?”
“中郎将的儿子还不行?还想要什么赏?”隋玉笑问,“陛下赏了五百金,回头分你一个金锭。”
小崽明白了,皇上没想起他。
“姐,你呢?”隋良问,“你得了什么?”
“陛下封我为氎花夫人,往后大汉的子民都会知道棉种是由氎花夫人从关外带回来的。”隋玉骄傲极了,“如何?你们一个是氎花夫人的弟弟,一个是氎花夫人的儿子,是不是觉得特别有面子?”
隋良和小崽连连点头。
“我娘最厉害了。”小崽嘴甜地捧场。
“氎花是什么?棉花吗?”隋良不懂。
“是,氎花就是棉花。”走在后面的太监上前一步解释,他走在一侧打听:“夫人跟扈中郎将早就有旧?”
“打过两次交道,四年前吧,我们商队从太原郡回长安的路上碰到山匪,山匪不敌,被我们捆绑了送到长安来了,报官的时候由中郎将领我们进内城。不过那时候他是左都侯,脸上还长了不少暗疮,我卖了些蜂蜜给他让他治脸疮。之后就是前年,我兄弟领着商队进长安卖马,左都侯买
走了一匹叫乌骓的汗血马。”隋玉解释,她看向隋良,问:“你们在宫内行走,是不是他认出你了?”
“对,他换了身官服,我险些没认出来。”隋良点头。
“夫人还擒过山匪啊?实在是英勇。”太监恭维一句。
隋玉笑笑,说:“我还得了陛下赏的一柄青铜剑,今日虽说是跟陛下头一次见面,但我们在四年前就有交集了。今日我在宫里太紧张,忘记拉关系了,公公回宫了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让陛下对我多点好印象。”
太监:……
他头一次听说要跟皇上拉关系的,真是开眼了。
到了驿站,赏赐送到,隋玉让隋良给大太监塞五百钱,再让他代为送一送。她则是进了屋舍就倒在床榻上,进宫一趟可累死她了。
赵西平坐在榻上也不想动,他看小崽像个扑棱蛾子一样忙着看赏赐的金玉,问:“太监领你跟你舅舅去哪儿转了?”
“就在那个宫殿外面走了一圈,之后就带我们去了个偏殿吃糕点,我跟我舅舅吃空了两盘,特别好吃……”说到这儿,小崽从怀里掏出个布兜,得意地说:“我还装了两块带回来给你们吃,爹,你跟我娘快尝尝。”
隋玉闻言一个翻身坐起来,她兴奋地说:“拿来我尝尝,进宫一趟,我连茶水都未沾一口。”
两个糕点是不同的味道,小崽亲手一分两半,让爹娘都能尝到两种味道。
赵西平嚼着塞进嘴里的枣泥糕,一脸木然地问:“怎么还偷偷往回拿?又不是小乞丐?太监看见了吗?”
“我问过他才拿的。”小崽不高兴,他走到隋玉腿边,满眼期待地问:“娘,好吃吗?”
“好吃。”隋玉点头,“你吃到好吃的东西还记得给我和你爹带回来尝尝,真是个好孩子,别听你爹的,我可高兴了。”
小崽斜他爹一眼,还哼一声。
赵西平:………
隋良送走太监,他快步跑回来,推开门又快速关门,摩拳擦掌地说:“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