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的?”她仰头问。
“无非是骂我一通,我又不是没上过战场,没有你的时候,我也在战场上跑了四年。”赵西平无所谓,他觉得他娘大惊小怪,谁能保证西北能安稳上百年,他身为军士,一旦西北战乱,他还是要上战场。
校尉从官府出来了,赵西平眼尖,看到人他拉隋玉起来,两人一同走过去。
“找我?”曲校尉惊讶,他打量赵西平一眼,说:“不是受伤了?这才几日就从酒泉赶回来了?”
很显然,武卒回来禀报伤亡后,私底下又自作主张去找隋玉谎报他的死讯。赵西平扯开衣襟露出狰狞的伤口,说:“带伤赶回来的,我娘托武卒回来谎称我死了,让我媳妇改嫁。我昏迷两天后醒来知道了,吓得第一天就急着往回赶。”
曲校尉觉得荒唐,但看赵西平夫妻俩一副讨要说法的姿态,他心里觉得不妙。
“武卒还真谎称你死了?”他问。
赵西
平点头,“我们巷子里住的人都知道,我媳妇真以为我死了,差点也寻了短见。”
“荒唐!”曲校尉冷笑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亲信会做这般荒唐可笑的事,“军纪都不放在眼里?你们随我走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武卒因为伤了膀子,一直在家休息,校尉府的小厮来喊时,他还躺在床上睡觉。
“校尉找我何事?”武卒心有忐忑。
小厮不知,他瞥武卒一眼,说:“校尉脸色不好看。”
“可有别人也在?”武卒有所猜测。
小厮点头,“是一对夫妻。”
武卒心里一咯噔,他停住脚,跟小厮说:“我自己过去,劳你去找我爹来救我。”
说罢,他掏出身上零零碎碎的铜子和碎银子塞给小厮,催促说:“跑快点。”
武卒又急又怕,他清楚校尉的脾气,不敢在路上耽误,他一路快跑,进校尉府时他心里庆幸事情没闹到官府去,否则他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一进正堂,一个茶盏迎面砸来,校尉大喝一声:“混账东西。”
茶盏砸在胸膛上又滚落在地,摔成一地碎瓷,武卒慌忙跪地,他越过碎瓷爬过去,伏身认错:“卑职知错。”
见他一句反驳都没有,曲校尉就明白赵西平没冤枉人,他大步走过去,一脚把人踹个仰倒,“罔顾军纪,虚报生死,谁给你的胆子?”
武卒心里生寒,罔顾军纪这句话太重了,严重得能要他的命。他跪地求饶,说:“是赵母托我……”
一句话没说完,曲校尉又给他一脚,“真他娘蠢得让我心惊,你是赵家的狗还是我的兵?军纪在你眼里就是个虚设?”
“不敢。”
“不敢?”曲校尉嗤了一声,他冲外喊:“来人,把何青拉去演武场,请军棍。”
门外的守卫进来拖着武卒出门,曲校尉整理了下衣摆和头冠,他跟赵西平说:“这事传出去是我没脸,私下我让人打他军棍,这事就罢了,本官承你一个人情。”
“家母也有错。”赵西平请罪。
曲校尉摆手,他不信何青那人会听一个无知老妇的话,无非是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思罢了。
赵西平带着隋玉跟曲校尉去演武场,曲校尉一到,手持军棍的守卫就开始行刑,手腕粗的军棍落在人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五棍下去,武卒身上的衣裳洇出血迹,此时门廊外一个头戴布巾的斯文老者快步入内,进门跪伏在地:“求校尉留我儿一命。”
“若不是看在你这个老东西的面子上,本官早打死他了。”曲校尉甩手,说:“一十军棍,一棍都不能少。”
一十军棍下去,人不死也残了。
赵西平动了下,他张嘴欲说话。
又三棍落下,空气中的血腥气越发浓重,隋玉看他这副惨状,心里的气没了。她出声说:“既然事关我一人,不如让赵西平代为行杖。”
赵西平身上有伤,举起军棍都艰难,若是让他去打军棍,接下来的十一棍就是做个面子功夫。
曲校尉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隋玉推赵西平一下,叮嘱说:“你小心点,伤口别裂开了。”
毫无力道的军棍杂乱无章地举起又落下,十一棍了,赵西平累出一头汗。
“多谢小娘子。”何账房过来冲隋玉道谢,又对着赵西平俯身长躬,随后给曲校尉磕几个头,这才走过去扶起何青。
“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曲校尉问。
武卒汗颜,他瞥隋玉一眼,难为情地说:“我以为赵兄弟是被迷住心窍了,为个女人不要命了,想着他媳妇指定是个算计他的狐媚子,我就想让赵兄弟看清她的真面目。”
何账房兜头甩他一巴掌。
“蠢货。”曲校尉嫌恶。
武卒不觉得自己蠢,他是重情义,见不得赵西平被一个罪奴出身的女人玩弄在股掌间,为了个女人出去拼命,那才是蠢。!
“你回来,爹娘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