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挺急的,他想早点把狼皮硝好。
草灰铺洒在狼皮上,赵西平拿出正房里的油盏照亮,他蹲在地上持菜刀刮狼皮上的碎肉油脂和筋膜。
青菜疙瘩汤煮好,隋玉喊吃饭。
吃完饭,男人继续去刮狼皮。
隋玉洗完锅碗让隋良洗脚先睡,她也出去帮忙。
碍于她,赵西平放弃赶急功的打算,一张狼皮刮干净,他喊隋玉去洗脸洗脚。
夜半时,赵西平听到隋玉不舒坦的吸气声,他坐起身,发现她弓着身缩成一团,他穿衣下床,先去灶房捂火点亮油盏。
油盏刚亮,他听到屋里有动静,进去一看,是隋玉也醒了。
“你哪里不舒服?”他问。
隋玉看隋良一眼,她拉起褥子盖住他的脸,褪下裤子一看,果真如此,停了两年的癸水来了。
“别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不是勾引你,我来癸水了。”隋玉拉上裤子又躺下,说:“我肚子疼,
烧囊热水拿来给我捂肚子。还有月事带,幸亏我提前准备了?[(,就在边上那个木箱里,你拿去灶房,抓两把细草灰塞进去。”
赵西平脸色讪讪,他举着油盏去找月事带,跟她确认后,他提着绳子举着油盏又出门。不一会儿,他先送来月事带。
“针线筐有针线,塞草灰的那个缝你给缝几针。”隋玉继续指点,“边上留的一溜布你看见了?布条压在缝上,免得草灰漏出来了。”
“好。”
她怎么说,赵西平就怎么动作。他坐在床尾埋头做针线活,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看她神态,应该是不怎么好受。
“往后每个月都要来一次,想想就难受。”条件实在是太差了,用草灰吸血,隋玉想想就浑身难受。
赵西平咬断线,问:“每个月都有?”
“怀孕了就停十个月。”隋玉冲他轻眨眼。
赵西平垂下眼不搭理她,月事带放床上,他出去灌水。
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隋良,他一动,隋玉就感觉到了,她拎起狼皮搭上去,说:“你先别动,姐姐在换衣裳,你不能看。”
隋良不动了。
隋玉绑上月事带,换下带血的脏裤子,她抽着冷气掀开褥子躺床上。
“真冷啊真冷啊,良哥儿快给我捂捂。”
隋良拉下狼皮往外看,“早上了?”
“没有,继续睡。”
正说着,赵西平进来了,他递过水囊,看隋良醒了,问他喝不喝水。
隋良摇头。
“不喝就继续睡。”赵西平脱衣上床,刚躺下,怀里塞过来两条腿。
“过来跟我睡?”他问。
“行吧。”但隋玉不想动,肚子太疼了,她让隋良睡过去。
赵西平换过来,他熟练地捞起冰凉的腿脚塞肚子上。
“不行不行,我怕漏了。”隋玉缩回腿,伸直了踩他腿上,她捞过他的手,说:“给我摁着水囊,水囊要是不热了,你就用手给我捂肚子。”
“好。”
隋玉疼得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她让他讲猎狼的经过,另一头睡着的隋良一听这话立马不瞌睡了,竖起耳朵悄悄听。
鸡叫三声时,隋玉又换个月事带,水囊也换个热的,这才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时,赵西平起来做饭,摸着水囊不烫了,他又换囊水,另外又灌一囊热水塞隋玉脚下面。
隋良也醒了。
“你别起,就躺床上,饭好了我喊你们起来。”赵西平低声说。
隋良又老老实实躺下给他姐捂被窝。
饭好,隋玉穿衣下床,腿间绑个鼓囊囊沉甸甸的月事带,她走路都要撇着腿,她心里不舒服,脸上就带了出来。
赵西平跟隋良下意识不敢高声说话。
“吃完饭家里的事你自己张罗,我要回屋躺着。”隋玉说。
“行。”赵西平应得干脆利落,“你要是不舒服,晌午饭我给你送床上吃,你想
吃什么?”
“清淡点吧,没胃口。”
接下来的几天,隋玉除了上茅厕,其他时间都躺在床上,就连小年那天去秦大顺家吃饭,也是赵西平给她端回来的。
胯|下绑着那个玩意儿,站着并不拢腿,坐下担心移位,一出门就露馅,隋玉可算理解古代小姐们为何一来月事就不出门了。
一直到腊月二十五,隋玉身上才干净,她迫不及待地烧一锅开水,将灶房烧暖和,她除去衣裳好好洗个澡。
赵西平用骆驼驮着泡了七天的狼皮回来,狼皮白日扔在河里用寒水泡着,晚上收回来泡在草灰碱水里,皮上的碎肉油脂泡烂刮掉了,毛上的油脂也去了大半,接下来就是挂起来晾晒干,晾干了再鞣制皮子。
“回来的正好,进来端水倒出去。”隋玉坐在灶前烤头发,冲外面说:“我再烧两锅水,你跟良哥儿都洗个澡。”
赵西平有些不情愿,说:“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