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忙完,赵二哥打算回酒泉了,隋玉央他再留两天,帮忙把茅厕和牲畜圈里的粪肥挑到菜园和苜蓿草地里。
赵二哥没嫌弃,在家他也经常干这脏活,答应了第二天就开始挑粪。
他不嫌弃,但隋玉和赵小米都挺嫌弃,臭味还没出,姑嫂两人带着隋良都跑了。
“我去地里转转,看能不能射一两只野味。小米,你就跟良哥儿L在这儿放羊。”隋玉挎着弓箭走了。
赵小米抓一把炒黄豆分给隋良,她找个地方坐下,望着隋玉走远了,她嚼着黄豆说:“你姐会打猎啊?我还以为之前我三哥拿回去的风干鸡和风干田鼠是他猎来的。”
“我姐夫也有打猎。”
赵小米眼珠子一转,高兴道:“那你们家不缺肉吃喽?”
隋良重重点头。
别家的羊跑来了,气势汹汹朝三只小羊拱过去,不等隋良出声驱赶,黑皮猪大声哼哧着冲过去,一口咬住那只挑事羊的羊腿。
“哎哎哎——”不远处放羊的小子被羊叫声惊动,他慌忙跑过去,高声喊:“隋良,你快喊走你家的猪。”
隋良就不吭声,这小子坏的很,他动不动就放任大羊来欺负他家的三只小羊,合该让他吃个教训。
猪羊混斗,周围的人过来看热闹。
“这只猪还挺厉害,挨了羊好几下踹都不松口,是个狠角色。”
“羊腿咬出血了。”
“猪屁股也被羊角拱出血了。”
“小黑,回来。”隋良喊一声,他用棍子抵着那只羊,猪一松口,他就赶羊。果不其然,这只羊瘸着腿还要追上来报仇。
“去去去——”赵小米夺过鞭子抽过去,她对那个急得要哭出来的小子说:“把你家的羊拴好了,再来欺负我们家的小羊,就等着断腿吧。”
隋玉听到这边的动静急步赶回来,她到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黑皮猪的屁股上糊着一团黏糊糊的草叶,赵小米跟隋良正在喂它吃炒黄豆。
“三嫂,你家的猪好厉害,不过我们这儿L没事,你还是去打猎吧。”
隋玉见的确无事,她又挎着弓箭走了。
半天过去,隋玉射了两只在地里翻土偷吃粮种的鸟雀。下午她去转半天,又射了两只野鸟,傍晚准备回去的时候,猎回两只出洞的田鼠。
晚饭后,隋玉跟赵小米蹲在院子里拔鸟毛,两只田鼠也剥了皮,田鼠皮和鸟毛都扔在盛有草灰水的盆里泡着。
“等秋天了,天冷之前,我用攒的鼠皮给你缝件坎肩,我跟良哥儿L还有你三哥都有一件,下雪天穿着挺暖和的。”隋玉说。
“也是鼠皮的?”
“鼠皮外面还缝一层兔皮。”
赵小米笑露一口牙,甜甜地说:“好呀好呀。”
鸟拔完毛,四只凑一起还没一只鸡大。隋玉估摸着不够吃,隔天又去地里转悠半天,这次带回来三只鸟。
傍晚时,
隋玉拿钱去街上割五斤肥猪油,回来了烧火开始炼油,这是在为卖包子做准备了。
猪油渣捞起锅,隋玉给隋良说:“先不烧柴了,我让你烧火的时候再塞柴。”
说罢,她右手持筷挟住鸟脖子,左手拿勺,不熟练地舀油往鸟肉上浇,滚烫的猪油浇在鸟肉上,刺啦一阵响,鸟肉变色了。
三嫂,我来帮你。②_[(”赵小米跑进来,说:“我来挟鸟肉,这是做什么?”
“鸟肉炸一炸,炖出来更香。”隋玉甩了甩左手,她换个手舀油往鸟肉上浇。
七只鸟都用油浇过一遍,锅里的油温也冷却了许多,隋玉把七只鸟丢油锅里慢炸,她赶走隋良,自己坐灶前烧小火。
乌皮鸟炸成金黄色捞出,隋玉把锅里约莫三斤的猪油舀进油罐里,借着底油倒田鼠肉翻炒,煸出油脂了丢两根野蒜和葱段进去,煸出香味再挟出扔了。
“别扔别扔,我吃。”赵小米拦下,她捏着香气扑鼻的葱段嘶哈嘶哈吹气,嘀咕说:“好多油,扔了干什么?”
隋玉看向隋良,隋良嘻嘻一笑。
锅里添上水,水开将炸得半熟的鸟肉放进锅里,水有点少,隋玉搬来酒坛子倒两勺酒,锅里的水将将没过鸟背。
赵二哥受不住飘出来的香味,他挑担去打水,两挑水装满一水缸,天色也黑透了。
“二哥,肉炖好了,洗手准备吃饭。”赵小米跳出来。
隋玉擀好了面条,锅里的肉盛起来后添上水,她解下粗布围裙去隔壁喊秦大顺。
秦大顺已经吃过晚饭了,但隔壁飘来的肉香油香把他馋得够呛,肚里总觉得还空空的,耐不住隋玉两声喊,他欢快地倒腾着腿就过去了。
“二哥大老远过来一趟,没一天是清闲的,你多吃点肉,免得回去二嫂见你瘦了心疼。”隋玉说。
赵二哥是个老实性子,跟自己媳妇都不怎么开玩笑,隋玉一打趣,他讷讷说不出话。
“秦大哥你也别客气,野鸟不大,一人挟一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