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只小羊咩咩叫,它们躲在墙根下不肯动,天黑了,它们不肯出圈。
黑皮猪赶出去了,隋玉插上栅栏,压根没搭理二只羊。
“二嫂?”赵小米听到动静走出来,“你这是?”
“嘘,回屋睡去,我有安排,你别问。”隋玉关上骆驼圈门,她站在圈外跟黑皮猪对峙,它要进圈,她拦着不让进。
圆月一寸寸升高,黑皮猪耗不住了,它如隋玉的意,趴在靠近大门的流水沟旁。
隋玉看了看天色,她脱下踩了猪粪羊屎的鞋放门外,进去后合衣躺在篾席上,弓箭就放在手边。
夜半二更,靠外墙睡的黑皮猪警惕地睁眼,墙外脚步声渐近,它翻身站起来。
门外的人听到院内的动静停下脚步,贴着门听,是猪在哼叫,她低骂一声,抬脚狠狠踹过去。
一根木棍支着的木门经不住这个力道,瞬间弹开,踹门的人收不住脚,她惊呼着栽了进去。
不等她站起来,一墩热烘烘的肉墙迎面撞了过来。
“啊——滚啊——”
女人的尖叫声叫破了黑夜,沉睡中的人乍然起身,隋玉爬起来开门,凉风迎面,风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攥着弓箭沉默地盯着门口的人猪大战。
秦大顺最先跑来,他以为是隋玉出事了,急得鞋都没穿。
这是啥?猪?隋玉??_[(”他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
“快救我。”陈二娘哭着喊。
隋玉这才带着赵小米走出门,她冷喝一声:“小黑,过来。”
“小黑小黑——”隋良也出来了,他迷糊道:“这是咋了?猪怎么跑出来了?谁在我们家?”
黑皮猪挨了两棍子松口了,它哼哧哼哧走到隋玉旁边,隋玉进灶房,它也跟着走过去邀功讨食。
油盏点亮,门外聚来一群人,院子里也进来好几个人。
隋玉举着油盏走到门口,火光照亮嚎哭的女人,众人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脸上是猪蹄踩出来的血印子,袖子扯破了,胳膊被咬伤,流了一胳膊的血。
“隋玉,我要你偿命。”
隋玉抽手一巴掌扇过去,一下不过瘾,她又打一巴掌,“你先解释解释你晚上怎么会闯进我家。”
“让让。”陈二娘她男人从人群中挤进来,他抱起地上的人,说:“来帮个忙,我送她去医馆。”
“人放下!”隋玉大喝一声,她举起藤弓,搭上箭簇指着即将走出门的人,冷声说:“不要逼我放箭,放下闯进我家的贼。”
赵小米受她影响,她跑进灶房拿出菜刀跑过去。
陈二娘的男人回头,看见隋玉的眼睛,他明白她是真敢放箭,他黑着脸又转回来。
周围的人安静了,隋玉像个战神一样矗立在人堆里,门外正对着她的几个人散开,生怕她手一抖,箭飙自己身上来了。
“隋玉,放下弓箭,让你小姑子也放下菜刀。”秦大顺出声,他走到门口,说:“今晚没有你的允许,他们两口子谁也走不了。”
架势做足了,威风也耍了,隋玉收起弓箭。她夺下赵小米手里的菜刀攥手里,走到不住哀嚎的人旁边,她出声问:“你想来我家偷什么?”
“没有……”
“没有你大半夜跑我家来?”隋玉爆喝一声。
陈二娘吓得一抖,身上还在流血,腿也疼得动不了,旁边还悬着一把刀,隋玉一发癫,第一个砍的就是她,她又吓又怕,想跑都跑不了。
见她男人也不出声,她变得六神无主。
“我家丢了十两银子,是你来偷的。”隋玉肯定地说。
“不是我,我没来过,我就是想来吓吓你,只踹过两回门。”陈二娘下意识反驳。
“七八天前,有天夜里我听到门响,就是你来踹的。”秦大顺恍然,“你这个毒妇,隋玉得罪你了?你做这恶心人的事。”
“怎么回事?”王绣娘过来了,“不是说晚上吃多了,撑
得睡不着要出来走走,怎么到赵夫长家来了?怎么还流血了?”
“癞|蛤\/蟆装什么青蛙,恶心人的东西。你还去卖什么包子,直接去当说书的多赚钱,嘴一张牙一动,贼从你嘴里出来变成青天大老爷了,多精彩。”隋玉听不得她含糊其辞,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张嘴就骂:“我说她怎么敢又是偷钱又是半夜踹门,敢情一家人都是这玩意儿。再过两个时辰天都亮了,你跟我说她撑得睡不着出来走走?吃的是石头这么难消化?你们一门两妯娌,又不睡一起,你趴他们床底下偷听的?深更半夜出门走走你都知道。”
她的语速太快,王绣娘想插话都来不及,听到外面的笑声,她青白着脸不吭声,现在说什么都补救不了。
“带弟妹回去吧,她要看大夫。”她不想再在这里丢脸。
陈二娘的男人看向隋玉,顾忌她手里的刀,他没敢动作。
“快带我走,我好疼,那只猪快把我胳膊咬断了。”陈二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