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早在十二年前捡到布莱恩那一刻就领悟到这点了。”
邦德喉结滚动、脸颊抽动了一下:“……我不知道,十二年前的我失去了家庭不止十二年。重新拥有的感觉很,陌生。”
M女士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和眼神看着他:“我明白,詹姆斯。假如真的退休了,你想去做什么?”
“不确定,我还在琢磨。”邦德耸肩说,“一般工作都不会要我,最后我恐怕只能去给布莱恩带孩子。”
M女士犀利地指出:“考虑到他的性取向,你怕不是还没上岗就失业了。”
邦德的指尖拨弄着窗帘,金黄色和粉红色的日光在他的手背上如精灵般舞蹈:“那也不错,我就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虚度光阴。‘虚度’,奥莉薇亚,这个单词对我们来说多么奢侈——看看你,你都有功夫把你那个丑了吧唧的小狗雕塑擦拭上一下午了。”
“你怎么敢说它丑?!”
M女士竖起眉毛,正要骂他,旁边隐藏在书架内的特制保险柜忽然弹了出来,露出里面的计算机屏幕。
邦德看到这一幕,表情倏然严肃起来:“我以为你退休了。”
“我当然是!这台电脑下个星期就要被回收了!”
M女士警惕又迷惑地走到电脑前,点开那封发送给‘军情六处首脑’的邮件。
她阅读了有一会,邦德站在远处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M女士的嘴唇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回头说道:“……是找你的,詹姆斯·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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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合上电脑,尽量平静地对马洛里说:“我联系到曼斯菲尔德女士了。她真的会知道詹姆斯·邦德的下落……上一任007真的没有死?”
马洛里引用了一句诗词:
“‘英雄的心,尽管被时间和命运消磨,意志仍坚强如故,坚持着奋斗、探索和寻求,永不屈服’。”
然后他简洁地说:“这一任007仍然需要他,那么詹姆斯·邦德即使身处天堂或地狱,也终究会返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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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封锁了,汽车停在封锁区之外,眼前熟悉的街道空无一人,荒凉得犹如世界末日,只有詹姆斯·邦德孤身向道路尽头的建筑物奔跑。
他一面狂奔,一面想着临走前M女士回敬他的那句‘我以为你也退休了’,想着Q在邮件中提到的‘007
特工仍然是詹姆斯·邦德’,想着那句‘用工作上的问题来打扰你们是否证明了接任者的无能’……想着此时此刻下落不明、但一定活在城市某个角落的布莱恩。
詹姆斯·邦德这一生中有无数次回应召唤奔赴前线,不论生死,不问将来,然而只有一次,只有这一次,他不为其他任何事,只是为了布莱恩。也许布莱恩并不要求他的帮助,也许他们彼此都更希望对方能永远待在安全的地方,可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有的只是面对困难的决心和永不放弃的希望。
布莱恩要把他拽到身后保护起来,詹姆斯却想告诉对方:你需要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这是家人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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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躲在马洛里的办公室焦虑地握着布莱恩的联系方式,墙上钟表的指针一圈圈旋转,仿佛深海中的漩涡,要将人类的理智吞噬殆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整个军情六处除了Q和马洛里之外,谁都注意到这个受邀来访的人。詹姆斯·邦德——一个死去二个月的亡灵,一个早已牺牲的战士,一个功勋卓著、注定会被历史铭记的00部门特工,一个心有归处的父亲——就这样违背生死规律、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Q的面前。
“我真的很想发表点感言,比如007reportingforduty之类的。”邦德说,“但是鉴于时间紧迫,而且我更想听你们用007称呼另一个年轻人,所以就省略那些繁琐的步骤直入正题吧……核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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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
邦德站在M女士家书房的窗户前,背对着房间说道,“你的退休生活很难不让人感到羡慕。”
M女士擦拭着桌上的小狗摆件,闻言抬起头:“你是认真的?”
“当然。”
“说实话,我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M女士若有所思地说,“你看上去就像为特工这职业而生的。”
“我对这个国家可悲的爱是为职业而生的,我的人不是。”邦德转过身,“有时候我会意识到,除了根本不存在的荣誉、虚伪的头衔、药片、以及酒精之外,我的生活里还有其他东西。”
“我以为你早在十二年前捡到布莱恩那一刻就领悟到这点了。”
邦德喉结滚动、脸颊抽动了一下:“……我不知道,十二年前的我失去了家庭不止十二年。重新拥有的感觉很,陌生。”
M女士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和眼神看着他:“我明白,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