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一名德高望重的数学老教授,一大半人生都在教书。本来早就退休了,但是喜欢教书,就还是在学校任教,听说学校的校长也是他以前的学生。这件枪杀案就成了学校不愿意轻易揭开的伤疤。学校当时还有明言禁止所有学生讨论这件惨案的细节,禁止任何人把这件事当做公开的谈资,希望将这件事埋藏在历史之中。”
这一切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漫画中的情节和现实中的事件重合时,实在有种破次元的冲击感。最可怕的是,它发生在自己身边。
我虽然有所预感,但是真的得到消息,也不免受其影响。
这件惨案,从结果上,学校确实封锁成功了,至少现在没有人主动地公开地提,网络上也没有相关的讯息。
我能理解学校封锁信息的操作。
不牵扯阴谋,只是讲现实情况的话。禁止谈论惨事是很重要的,必须这牵扯很多复杂的问题。
毕竟枉死的人太多,公开讨论惨事会增加受害者额外的痛苦和伤害,而且有些人在讨论的时候,也可能会引出莫须有的虚假信息,夸大事实。
“枪杀案发生之后,学校就重修了那栋建筑。我读二年级的时候,原来的教学楼已经重修好了,只是不同学院,我也没有专门绕道去看一眼。”华生看向我,顺势说道,“你上课是在哪里上的?”
“L最大的那间教室,差不多有两层高的。”
这话一落,华生下意识做了昂首的动作,“半圆形的阶梯教室对吗?”
“是的。”
他这么问,我都知道我每周必去的地方
曾经是凶杀现场,想想真的刺激。
“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它是阶梯教室,建差不多两层高?”
华生反问道。
我现在俨然是一个吃瓜人,只等华生说。
“数学系原本就是用老建筑,外围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砖墙,但内部木质结构为主。惨案发生时,枪弹把一楼天花板打穿了,上面还溅着血,十分骇人,所以学校干脆把天花板拆了,做成两楼的大阶梯教室。”
听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好奇心,“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你知道吗?”
华生说道:“杀人的学生当场就被警察抓捕了,期间还想要饮弹自杀,所以谁是凶手几乎不用查,但是杀人动机……不同学院有不同的版本。”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后面一句,我突然间觉得好笑。
真的,没有人不爱八卦的。
毕竟是惨案,我很快就把持住严肃的自己,“流传最广的是什么啊?”
华生想了一下,说道:“那得先说一下那个学生。”
“那个学生其实比我要高两届。你知道的,大学只要读过那个门槛学科,就可以在大一的时候选择之后大二或者大三的课程,有些人会为了大三轻松一些,大一的时候就开始读高年级课程。等到大三的时候,反而读大一的课。而学校毕业只要修满学分即可,所以不在乎时间顺序。”
华生聊多了,也开始讲得更加细节起来。
我对他说的这个很清楚,我就打算下学期开始读高年级的课。
“我有个学长是跟那个学生一个讨论课的。他是主修心理学的,而那个数学系的学生选修心理学。我学长在事情没发生过的时候,就说,选心理学的学生大部分自己都有病,那个数学系的学生尤其明显。”
“有一次在讨论课上突然就从原地站起来,走到墙角,额头‘砰’地直接撞在墙面上。讨论课的人不多,谁有什么动静,都能知晓,更别说突然有人拿头撞墙,老师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那个人并不是只撞一下,连续撞两三下,老师毕竟是心理课的导师,处理临床心理学有经验,立刻指挥学生们把人给按住。那个学生被压倒在地上之后发出各种吼叫,然后各种开始咒骂,身体也跟着出现痉挛状态,两眼开始翻白,在地上抽搐。”
“癫痫?”
华生摇头说道:“当时其他人也有这种怀疑,可是因为查出来并不是,且那个学生并没有癫痫病史。”
“大部分人都说这是数学系压力太大了,所以他才因为一些心理压力、焦虑发作引发抽搐失控行为。那个学生入学时就已经在学校很有名,和你一样也是海外生,从欧洲过来的。”
突然被点名,我顿时一凛。
“他专业成绩很好,英文也很好,但是性格孤僻,很少和人来往,周围没有出现合得来的朋友。有可能是背井离乡,也可能是家中发生了变故,那个学生原本是被教授当做最看好的学生培养的,结果从大一第二学期开始,成绩就直接下降,怎么也升不上去,顿时性情大变,觉
得所有人都在害他,控诉别人在背后嘲笑他。周围的人就更不敢和他接触,之后大二一整年他就更像是幽灵一样半夜也在学校游。大三的时候,精神就已经显示不稳定的现象。”
华生重新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哪个版本是流传最广的。
“于是,那天所有的人都说,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