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整理一下思路,说道:“因为按照逻辑来说,目击者报警之后,等到
警察之前,都会留在原地,并且协助录口供。可是目击者却来到这里找福尔摩斯先生帮忙,而不是警探过来找。如果不是破这起案子可以让目击者立刻获得十万英镑的话,就说明警探和目击者之间存在着不可协调的分歧。而赫德森太太你也说了,目击者来221B公寓时昏倒了,也暗示他可能激烈运动,因缺水低糖而陷入了昏迷。”
“我想,事情简单来讲是这样的——在警探到场的时候,发现只有目击者一人,并且认为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嫌疑人。警探认为,目击者自导自演这部悬疑戏码,于是对目击者进行追捕。目击者不从,出逃。”我顺完画面之后,回到赫德森太太一开始的问题来,说道,“那么,赫德森太太,你想,在警察来之前,在目击者出逃之后,在没有第三人碰过现场的情况,是不是凶器留在现场的可能性很高?”
我还等着赫德森太太点头,认可我的回复。这时,客厅的门大开,一个陌生的体格粗圆的大汉便阔步走了出来。他是那种一眼看过去绝对是会让人担心他有肥胖症的体格,他“哐哐”走出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视线被压迫住了。此刻,他抱着华生电脑走出来,激动地朝着我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说道:“对的,你是对的!!”
你是谁啊?
我强压住内心涌起的疑虑,抬手示意他停在离我四步之遥的地方。他顺着我的手势停下,这让我清晰地看到电脑屏幕里正在连线的另一名中老年。他穿着整齐的警服,身形相对瘦小,年龄较雷斯垂德警探大上一截,而在不说话的时候,更显得有些冷漠和不苟言笑。
“我是警探卡特,总算等到你了。你是兰尼,对吗?”
他说话之后,我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他这个年纪的疲惫与颓态。
难道他是被夏洛克的毒舌虐到身心疲惫吗?
“回答你们的话之前,第一件事,福尔摩斯先生呢?华生先生在哪?”
我把赫德森太太悄悄护在身后,让她先上楼梯。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察觉到有潜在的紧张和冲突时,我想保护她免受可能的波及。楼梯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静谧,每一阶台阶仿佛踩在悬念的边缘。我下意识地侧耳聆听,努力捕捉到是否有其他动静,是否有陌生人潜伏在周围。
对卡特的话,我选择保持沉默,目光扫视着屏幕上正在进行的连线。夏洛克若在场,他绝不会容许其他人碰华生的电脑。这并不是因为他对电脑的特殊看重,而是他的霸占欲。他喜欢掌握控制权,无论是在调查中还是在任何事务上。
对这两个人,我抱着怀疑的态度。
就在这时,赫德森太太向我介绍在场的人就是委托人,“你现在身体好多了吗?”
委托人道了一声谢,又满眼真挚地看向我,“福尔摩斯先生被人请走了。”
这个时候,屏幕里面的警探卡特说道:“华生先生也被人派直升飞机请走了。离开前——”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声音也像是不同声轨在我耳边齐齐响了起来,如此异口同
声地说道:“他(福尔摩斯/华生)让我等兰尼回来。”
两人不同的音色同时一响,我顿时心中涌着非常莫名且微妙的复杂情绪。我突然间很想在这种时候矫情一下,比如说「某种信任和震撼在我心头交织,让我产生了一种被特别重视的感觉」。可是,和他们待久了,尤其是和夏洛克待久了,我的理智告诉我,很可能这是一起小案子,夏洛克本来也想撤,于是趁着有人邀请他离开,就让人来找我扫扫尾。
我冷静了片刻,接过目击者的电脑,让赫德森太太先去厨房,然后自己盯着眼前的委托人走在前面。而我自己抱着电脑,与警探连线说道:“卡特警探,凶器找到了吗?”
从连线背景来看,那是非常空阔的草地,组织一场足球赛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草地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在尸体倒下的地方附近还有潺潺流动的小溪流。
“受到钝击的话,要么是有人在他背后突袭,要么就是有人朝着他的背后掷致命的重物。”
警探还是相当怀疑眼前的目击者,他这话说完之后,过来的委托人可怜又无辜地强烈摆着手。我见他身上一点肌肉都没有,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身上也全都是汗,就可以推断出这人气虚又体弱,只是能用重量胜人而已。
“如果真是重物的话,势必也很惹眼,目击者和警方都看不到的话,是否可以考虑「高速做功的运动体」?”
我冷静地为警探补充一种可能性。
“比如说,棒球场上,有投手曾经因为自己投出的球砸到看台上的观众的头部,导致人身亡的例子。这是四年前发生在美国大联盟的例子。这棒球不到150克重。这不是重物,且携带方便。要实现我说的这种可能性,人必须是职业级水准,或者本身接受了三个月起步的科学训练,不仅是肩部、背部,